两天前,盛越川不顾反对坚持要带白夏离开医院。谁料他们还没有走出医院,辛贝贝却晕了过去。
医生告诉盛越川,她这是属于血崩。引起血崩的原因是暴怒伤肝,肝不藏血,经血妄行而发。
池骏闻言脸色大变,就连嘴唇都有些小小的颤抖,问那位年轻的护士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那位护士回答他说:“池先生,他们刚走没有多久,现在追出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池骏早已经粗暴地拔掉了手腕上的点滴针,阔步往外跑。
可哪里还有盛越川和辛贝贝的身影?
池骏站在空荡的医院门前,中午的阳光分明是暖和的,站久了还有几分灼热感,但是他却感觉置身于千年寒窖,瞬间寒意四起。
马路上川流不息,轮胎与油柏马路的摩擦声,尖锐刺耳的喇叭声,还有热闹沸腾的说话声,可此时池骏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梁医生和两个护士追了出来,气吁喘喘,“池先生……”
她们的目光落在池骏的脚上,他竟然连鞋也没穿就跑了出来。
春风拂动他那有些松垮的病号服,脸色惨白,眼神死寂,跟街道上那些毫无生气的雕塑无异。
这样生无可恋的池骏让梁医生生出几分害怕来,她害怕他会想不开,轻声呼唤了声池先生。
池骏猛然回过头来问那位年轻的护士,“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年轻的护士努力回想,“我听见他们说要把辛小姐转移到国外治疗。”
池骏的目光殷切,“国外?哪个国家?”
年轻的护士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明说。”
池骏的心沉沉坠了下去。
梁医生示意那两位护士先回医院工作。
她知道池骏现在的心情很难受,“池先生,你为什么不好好跟辛小姐解释这件事情呢?那个孩子,不是你不想留,而是根本就留不得。”
池骏抿着嘴不说话,眼神空洞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就在梁医生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听见他幽幽地开口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因为我才会没的。”
“池先生,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呢?失去这个孩子,你也很痛心。”辛小姐看不见他的痛苦,可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池骏摇了摇头,“不是,她说得对,孩子是我杀死的。”
如果那天他能够果断一点,给机会她把话说完,那么她就不会站在雨里淋了一夜,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而那个孩子,也会安然无恙。
梁医生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那些安慰的话却堵在喉咙里全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那些安慰的话也就显得苍白无力。“池先生,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和辛小姐是真心相爱的,就是很多的误会还没有解开。”
“池先生,虽然我们只是医患关系,但请你允许我多嘴说几句。有的事情及时解释清楚,误会自然而然就会消除了,但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只能让误会变得越来越深。这跟受伤是同一个道理,只要及时医治,很快就会好起来,可越是拖下去的话,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还有可能会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我和她…大概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了。”池骏苦笑不已,“如果恨我,能让她的心好受一些的话,那我情愿她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