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声名狼藉,谷蕊又像是过街老鼠被人人喊骂,她只想逃离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锦茵还愿意帮她和学校求情,也许学校会将最后那个名额给她。如果锦茵肯帮她,她就算是现在跪下来求锦茵原谅也不在乎!
她脸上一时间有太多情绪,锦茵凝视片刻,突然问道:“谷蕊,如果这个时候你出国,准备让你爸妈怎么办?”
谷蕊愣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自己的爸妈。
“这些天你父亲怎么样了,你有过问过吗?”
谷蕊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疑惑越来越重,锦茵怎么会知道她父亲生病的事?
她突然想起因为庄成的财产被冻结,她也已经没有来源再支付父亲的住院费,但是母亲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说还好,暂时还不用自己操心……
谷蕊蓦地醒悟了些什么,却还是不是太敢相信:“是你替我爸妈付了这期医药费?”
锦茵某次去谷蕊出租房找她的时候偶然遇到过谷蕊的母亲。
那个女人明明和二婶年纪相近,却丝毫没有二婶的富态红润,面色灰黄,手指粗而肿胀,才不到五十的年纪却鬓边却已经生出白发。
她的身材矮小,谷蕊的长相身高都随了她,也是说话都不会太大声的文弱性子。
在听到锦茵说是谷蕊的朋友的时候热情异常,拉着她的手十分欣慰地说:“小蕊这孩子打小性格就胆小孤僻,我还担心她在这大城市交不到朋友受欺负,既然有朋友在我就放心了。”
虽然谷蕊不在家,她母亲却拉着锦茵聊了好久,谷蕊母亲谈及女儿时是眼里都闪着光,是父母对自己的骄傲,是锦茵从来很少在自己穆青母亲脸上看见的。
她的母亲江丽不怎么关心她的学习,更多的是爱和朋友聚在一起打麻将,有时候锦茵觉得,比起她考了一百分她赢一圈牌要来得快乐。
锦茵难言当时微妙的感觉,没有和她说谷蕊的那些事情,她下意识地不想破坏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美好期望与愿景。
她从和阿姨的聊天当中了解到叔叔的病情,阿姨说幸好有位好心人一直在给他们资助,锦茵就大概明白,那个所谓的“好心人”是毁了她女儿一辈子的庄成,而到现在她也不过以为对方家里也出现了些难处才不能再给他们家提供帮助。
这样朴实单纯的人,甚至不会怀揣着恶意去考虑别人,大概谷蕊以前也是这样的。
锦茵摇摇头,纠正她:“我只是暂时借给阿姨,和你无关。“
谷蕊的表情一丝丝瓦解,脸上一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做了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锦茵还肯帮他们家,而她到现在还是只顾着自己。
“对不起。”这次她确确实实地发自内心地向锦茵道歉。
这个时候的道歉实在没什么意义。
锦茵并不想接受她迟来的道歉,如果可以,她会继续上诉,但是现在真相也已经公之于众,如果继续打官司消耗无谓的钱,耽误的是叔叔的病情。
她和谷蕊有过节,但和她的爸妈没有,所以锦茵才决定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叔叔的病拖了不是一两天,有多少日子谁也说不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走了,你会后悔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于她的父亲,于陈伯伯,锦茵对这件事情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