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麻了。
不想被陈邵虞知道自己的不便,她又重新把被子盖了回去,说道:
“小叔,这个时候我该洗漱休息了。”
她需要休息,不方便再接待客人。
聪明如陈邵虞该听得出锦茵话里的意思。
可是这男人却刻意曲解她的意思,站起身将被子重新掀开,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病房配套的浴室走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没有将锦茵抱紧,身子失了重她快要从陈邵虞身上掉下去,锦茵被迫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就这么被他扔到地上。
他这时倒觉悟起来将手臂收紧了,锦茵的身子被迫和他严丝合缝地贴着,脸颊耳根因为羞恼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终于忍不住咬着牙拖长了声音喊他:
“陈邵虞——!”
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陈邵虞腾出一只多余的手来推开浴室门,进了浴室后才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在洗漱台上,却不肯拉开和她半分距离,欺身将她困于两臂之间,与她额头相抵。
他的俊脸就在锦茵几公分的距离,眼角眉梢平添一抹迤逦,笑道:“茵茵,你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好听。”
锦茵都不知道平日里一派儒雅的陈邵虞捉弄起人来藏着一肚子的坏水。
偏偏锦茵现在行动不便,不能一走了之,只能是任由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戏弄。
但鱼肉再没个性也总会有小脾气,陈邵虞不顾她的意愿这样对她,她该生气的,可是情人般的亲昵甚至带点撒娇讨好的语气让她不争气地想到了曾经那段温存的日子。
但他们的身份做这些亲密无间的举动实在已经是不合规矩,而且她答应了奶奶的,这男人,她不可以再碰了。
脸颊耳根的那道薄红迅速蔓延上了眼角鼻尖,锦茵眼圈通红,连声音都有点哑,一开口漫天的委屈就要溢了出来,恶狠狠地骂道:“你混蛋!”
明明都要结婚了还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拉扯不清。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清楚他的渣男潜质,瞎了一双眼偏偏就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他了呢?
“嗯,我是混蛋。”陈邵虞没有反驳,低头吻了吻她晶莹剔透白里透着粉的鼻尖,满眼里只剩下她可爱又可怜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耍起了无赖,“混蛋也是你招过来的混蛋。”
锦茵自我逃避似地闭上眼,将头转向一边,不愿意看他。
他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她招过来的。
如果她没有先喜欢上陈邵虞,没有当初的主动接近,陈邵虞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她。
也许在他眼里对自己仅有的印象就只剩下“和陈可差不多大,大哥带回来的小女孩。”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不该有过多交集的独立体,所有的故事都是开始于锦茵那时无知又莽撞地向他表达的爱意。
曾经她以为自己唯一的勇气,成了现在最讨厌后悔的鲁莽。
到现在锦茵还弄不清楚陈邵虞那时是不是因为一切顺理成章才和她在一起,而现在的纠缠又是不是只是因为她先放手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