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一行,就全仰仗丞相了。”
老头儿不是个武将,他与老太傅乃故交,是文臣。
实际上没什么好准备的。
当他提出要出宫,想到外面走动走动之时,被人给拦住了。
“为何拦我?”
老人家虽然住在宫里,从来出入皆自由!
守门的面不改色,“属下职责所在,皇上有旨,不得丞相出宫。”
只进不出?就等着他出征那一日了?
心寒彻底,老人家脚下不稳,笑着笑着,往回走着,眼圈儿不知不觉间红了。
他想去跟小公主说一说话,想去叮嘱她几件事,想去瞧一眼那奶娃娃。
往后,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可真够可悲的,临了临了,也没有个可惦记之人,也不会有真正特别记挂他的人。
当晚,司马畊那边便叫人传了话给白发老者。
‘不必让公主忧心’。
说得再轻巧,也是上战场,那么大年纪的一个人……
白发老者不再想,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封信,临行前,交给了燕轻。
愚忠的燕轻转手就将信拿出来给了司马畊。
其中有往千昌去的,也有给良连的,自然少不得罗未眠,最后居然还有给靳望亭的。
“这是对我失望了呀,燕轻,你说,他怎么都不给我留一封?”
司马畊拿着每一封信都看了个遍,最后让燕轻当着他的面全烧了。
燕轻无数次想冲动偷偷藏下来一封,可司马畊就在那里盯着,到头来,连灰都让人给清干净了,什么都没剩。
白发老者的死讯传到罗未眠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冁冁已经会断断续续叫人,据说羡国也被几个国家给瓜分了。
听闻齐介洋带着齐充和夏侯回他们也在一个不足三十万人口的小国家立住了脚,成了举足轻重的人。
“不哭~”
冁冁奶声奶气抬手抹着罗未眠脸颊上的泪水,前两个字还很窝心,再张嘴,就叫罗未眠哭笑不得起来。
“姨母打屁股哦!”
南风总这样吓唬他,冁冁理解不了罗未眠的难过,见她笑了,只觉得自己厉害。
靳夭夭和靳蓁蓁姐妹俩来找冁冁玩儿的时候,罗未眠眼睛还是红的,便叫如朝如夕先带他出去了。
这对双生子已经在靳府住了一段日子,很是待见冁冁。
两姐妹带着冁冁走远了,如夕才折回来,低声安慰罗未眠,“丞相他老人家和老太傅是好友,如今能见着了。”
罗未眠心口好像有什么在憋着似的,“如夕,这只是刚开始。”
不能让罗未眠陷在这个伤感的话题里,如夕转而笑道:“公主快别想那么多了,驸马爷过几日就该到家啦!公主得准备准备,好好迎接驸马爷呀!”
靳望亭这一去,一年多,腿脚不好的都追不上冁冁。张鲜家的儿子如今也能跟在哥哥们后头玩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良姜身边的良舒已经过了两岁,仍旧不会开口说话。
罗未眠有过一阵极其担忧的心情,熬过了那几日,也就习惯了。
眼下真接到消息,靳望亭要回来了,她反倒还没有旁人的反应大。
“有什么好准备的?吃的喝的都不愁,新衣新鞋也给他做了好些。”
如夕急得跺脚,“哎呀公主!驸马爷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别叫外面带回来的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