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生?”
如夕回答的天经地义,仿佛今夜齐介洋不入洞房,便是做了什么不合礼法的大事。
可是如夕心中又明白的很,皇子殿下八成是为掩人耳目。碍于如朝心思单纯,她便没有同她说这些。
如朝不解,“他……”
小心瞧了眼如夕,如朝低声咕哝,“他不是偷偷爱慕着公主呢嘛~”
如夕憋的难受,又打骂不得,索性迈步转身走人。
身后,如朝还在嘀咕,“本来就是嘛,哪有爱慕着公主,却还要旁人生娃娃的道理?”
那可是要赤裸相见的,想想都叫人难为情。
虽然她想象不出来,但是如夕说的,总该是对的。
叫她脱干净面对着陌生男子,她可做不到。
如夕都要走进去了,不甘心,折了回来,抬手揪住了如朝的耳朵,“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如朝被扯了个踉跄,还有些小心虚。
松开了扯着如朝耳朵的手,如夕语重心长压低了声调,“这话可万万不能当着公主的面讲,记住了没?”
如朝翻了如夕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如夕,“……”
算了,她有什么好跟如朝计较的呢?
她天性质朴赤子心,这个世道不公平的道理,她是不懂的。
瞧了眼屋内没有动静,如夕拉着如朝索性坐到了台阶上。
“哪怕我在家中不受欺负,可我也是知道,女人比男人命贱的。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只是胜利者耀武扬威的战利品。”
如朝直勾勾盯着如夕,不敢插嘴。
“你看,那个暴君死后,皇后娘娘年轻漂亮,皇上就把她留下来了吧?刚开始那么浓情蜜意,现在不还是叫旁人有了身孕?后宫还有那么多女子,往后指不定公主有多少皇弟皇妹出生呢!”
如朝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似乎不止宫里,外头卖猪肉的杀猪匠还有两个媳妇儿呢!
树上今日刚回来的夏侯回瞧着底下的俩姑娘,她们没叫,他也就没下来,躺在树杈上看着天上繁星。
如夕往后瞧了眼,屋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公主睡的踏实,她便拉了如朝的手,“世道不公,身为女子,咱们亦不可自轻自贱。没有哪个女人乐意同旁人分享夫君的,反正我宁愿这辈子不嫁人,就守着公主。”
如朝立刻提醒如夕,“皇后娘娘乐意!”
起先也是难受了几日的,可后来立马自己寻了开心之后,不比皇上还快活嘛!
如夕猛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面对着如朝期待的眼神,她才恍然,“咱们这个皇后娘娘啊,不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仰头看着天,如夕轻声道:“什么时候咱们女子也可以三夫四宠,那才真真是翻了身。”
说的好听点,是为家族添子增孙,冠冕堂皇一些,是为了繁衍子嗣、光宗耀祖。
如夕老早便悟出来了,“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离的远,夏侯回听不到她俩在说什么。
只是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看向他,夏侯回看向了台阶处。
如夕此时想的确是:这隐于暗处的人,将来不知会不会也像旁的男人那样。
如朝还在消化如夕的话,嘴里低声自言自语,“那要是不愿意呢?不能揍死男人吗?”
她就是个生活在玄涿郡解县树楼村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街坊邻里大多夫妻二人养育很多子女,时常有打骂有哭叫,可也没谁家能再养多余人的。
来了宫里,听了很多事情,她才算是开了眼界。
而树上发觉到如夕在看他的夏侯回则是一头雾水,总感觉下面那姑娘瞧着他的眼神突然不友善了起来?
“行了,别琢磨了,不关咱们的事情,少操心点。我去守着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