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疯事是他做不出来的,罗未眠当场血液凝固。
瞧见她最真实恐惧反应的一刻,齐介洋内心是发了狂的。
紧咬着牙根,齐介洋装作没有察觉,继而笑说:“到了那边,哥哥会照顾好你的。”
那种不安的情绪再度涌现出来,齐介洋还真动了要带她走的心思。
不可为又如何?
纵使齐介洋将情绪掩饰的极好,罗未眠还是感受到了他虚假笑意下的愤怒。
太过在意时,便能从他细微表情中瞧出端倪。
伴随着惊悸悚惶的神志,罗未眠极力挽救着可能会更惨痛的命运。
“哥哥,我……”紧盯着越来越近的人,罗未眠不放过他一丝丝神情变化,往被子里缩了缩带着哭腔道:“我害怕。”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听闻灾害已经是畏怯胆寒不已,再叫她身临其境,那是想想都腿软的。
顺着这个方向,罗未眠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是怕到了极点。
“哥哥英明神武、义薄云天,若是被我拖累,定是要父皇不悦的。”
说罢,像个没什么心肝的小丫头般,罗未眠露出了脸认真道:“若是父皇因此不喜我,嫌我坏了哥哥的事,百姓再说些闲言碎语,那我可怎么活?”
像是猛地想起,罗未眠转而笑道:“我留在宫中日日祈福,盼着哥哥早去早回,宜容等着哥哥~”
一时间,罗未眠没头脑的一通又哭又笑,惹得齐介洋盯了她好半晌。
这还是她头一回承认‘宜容’这个他给的乳名。
“出门在外,哥哥记得要当心呀~”
见她当真殷切,齐介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别以为这样讲,哥哥便能轻易放过了你。”
这话亦真亦假,此时的试探或许更多一些。
罗未眠咬了咬下唇,索性抓着被子坐了起来,“哥哥说的这叫什么话?哥哥可是受灾百姓的希望!一个小我何足挂齿?便是叫我祭天能换百姓安宁,我也是愿意的。”
听闻罗未眠不假思索说出‘祭天’二字,齐介洋脸色微变,“休要乱说。”
罗未眠犹如无知碧玉,“我虽无能,与哥哥也是一样的,是天潢贵胄,是百姓的公主。到时身份尊贵的哥哥亲临灾地,别忘了同百姓说,本宫也在为他们祈福呀!”
像是从来都没有发觉到齐介洋悖逆人伦的心思。
这是齐介洋最想看到的呀。
可是罗未眠低估了齐介洋的扭曲,他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里,竟然是希望她知他心意的!
如此想法冒出,下一瞬,齐介洋靠近罗未眠,抬手便将小臂搁到了她香肩上。最可恨的是,他的手指在若有似无把弄着系在后脖颈处的亵衣带子。
罗未眠浑身的汗毛直立,头皮都在发麻颤抖,险些控制不住神态,只得低着头不叫齐介洋瞧见她的僵滞憎恶。
“宜容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吾心甚慰。”
罗未眠只觉得他最后几字出口之时,指腹已触碰到了她肌肤……
顾不得寒颤,罗未眠偏头不着痕迹躲开了些,无辜看向齐介洋,“哥哥取笑我,我都及笄啦!”
她还有点小生气的模样,惹得齐介洋笑意更浓。
将手完全拿开,齐介洋坐直了笑道:“宜容都是大姑娘了。”一句话没说完,他又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