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关了手机出去,电话就嗡嗡响了起来。
沉默片刻,他转身接起电话。
“顾局。”
“你个兔崽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对面的暴怒声如洪钟,字字怒不可竭。
陆厉川抵着下牙无奈一笑,靠在墙上,单腿弯曲,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腾出手点了根烟。
对面足足骂了三分钟,怒火才渐渐平息。
“您老骂够了?”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生气,怒急伤身啊。”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混账羔子,放着好好的安稳前程不要,跑到缙云山去做什么教官!你脑子被驴踢了?”
“你在警局干的好好的,过两年省里多露面,升上去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照你爸的意思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一辈子名利双收有什么不好?”
“你非要去缙云山,非要去!”
“还偷偷背着我递交了调职申请!我要不是在外地,我非回去抽你小子不可!”
顾局混在男人堆里当了半辈子兵,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陆厉川自知理亏,只能无奈笑听。
等顾报国骂够了,才掐了烟,从墙上直起身子,立在黑暗里,像一颗松。
“顾叔,缙云山我非去不可。”
“你知道的。”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沉重,又或许是他的语气太正色,气头上的顾报国忽然想起一张熟悉的面孔,神色一顿,半晌,也只能叹口气,长久的沉默。
像是一种僵持。
到最后,还是顾报国先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