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警惕地往旁边缩了缩,她大小姐什么时候主动人过错啊?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你大清早地来我家找我,不会就为了跟我道歉吧?”
想想都不可能,钱溢知道她什么样的人,她才不是那种会为做过的事情后悔的人。
“我昨晚就来了,在车里等了你一个晚上。”
钱溢的嘴角抽了抽,这听上去就更渗人了。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关于沈南峤的事情。”
“南峤?”钱溢的太阳穴突地一跳,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神色立刻转冷,“我记起来了,昨晚是不是你叫南峤过来接我回家的?”
戴嘉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是,但我不知道他在医院,不然我不会叫他来的。”
钱溢的眼皮冷不丁地一跳,诧异地问:“你知道了?”
“我昨晚跟着他去医院,都看见了。”
她直到后半夜才从医院来这里,想像钱溢问个清楚。
如果直截了当地问沈南峤,沈南峤肯定不会告诉她,而且她做错了事,也许沈南峤心里正烦着她呢,她再怎么没脸没皮的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去打扰他。
钱溢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起来,她今天的态度格外好,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钱溢,沈南峤的亲人病了吗?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
虽然心里没那么情愿,但钱溢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诉她,她也会想方设法去查。
“是他爸爸,精神状况一直不佳,早几天就入院治疗了,不过据说情况不太好,所以这一阵南峤他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爸爸。也就是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故意想着法子的折腾他,认识你他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说完,顿了顿,钱溢似乎觉得哪里有问题,又兀自加了句:“怪我,当初不让他替我相亲,就不会遭这些倒霉事儿了。”
戴嘉顿时被他这些话噎住了,钱溢是真情实感地觉得沈南峤认识她是个不幸,那自我反省的模样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她突然之间沮丧到了极点,为自己昨晚为了想见他一面那么费尽心思。
钱溢没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仍有些宿醉后的头晕,闭了眼睛对她说:“去医院吧,你知道哪个医院吧?”
戴嘉没说话,想起昨晚沈南峤对她的态度,难怪他当时跟她说话时有了些不耐烦,以往每一次,即便她真缠得他烦了,他也不会把不耐直白地写在脸上。
到了医院,戴嘉跟在钱溢后面,两人刚出电梯,就瞧见场面一片混乱。
几个医生连同护士飞快地冲进了其中一个病房进行抢救,走道上站满了病人和家属。
戴嘉懵了,扯了扯钱溢的胳膊脱口而出:“好像是沈南峤爸爸的病房。”
钱溢的脸色一变,冲过去拨开了的人,却看见沈南峤面无表情地等在门口。
耳边无数喧嚣,他就站在门口,深黑的瞳孔里是令人难以捉摸的痛苦。
戴嘉的心顷刻间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