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的爬上了天空,喧闹的大地也在这一刻归于了平静。
静谧的的岸边,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之上,宛如映在镜中一般。
今夜的湖面,安静的吓人,水上面竟然不起一丝涟漪。
芦苇荡中原本欢快的蟋蟀,今天不知怎么也没了声音。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白日里那个矬子,伏在茂密的树上,悄声的对刀疤问道。
“先等着,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动手。”
刀疤话音未落,忽见远处一个黑影疾驰而过。
那身法之快,就连芦苇丛中栖息的飞鸟都没惊动。
“来了,快藏好。”刀疤按落树头,借助茂密的树叶遮挡住行迹。
“大哥,你看,那不是罗蠍嘛。”大胡子伏在刀疤的耳边,悄声的对他说道。
“连他都来了,北齐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刀疤自顾自的说道,随后扭头对后面的三人说道:“让他们师兄弟去死拼,你我兄弟等着捡现成的。都藏好,别做声,那罗蠍的武艺可是不弱。”
只见罗蠍的身影停在了一片空地中央,身着夜行衣的他,在这漆黑的夜里,更难让人发现他的踪影。
只见他环顾四周,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他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唰唰唰从湖两边的芦苇丛和湖水中窜出几十个黑影。
他们人人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黑纱裹头,隐在黑暗之中,半点也不会被人发现。
每个人都带着兵刃,仅凭刚刚那速度,也能看出他们的武艺都不是泛泛之辈。
“堂主!”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拱手抱拳对面前的黑衣人说道
“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七杀堂排的上号的高手已经尽数在此。”
“好,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那高宠毕竟是一派掌门,还佩戴名剑‘凤鸣’。告诉弟兄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今夜务必了结了他。”
“堂主放心,属下早已探听明白。高宠身上带着那件东西,早已成江湖黑白两道的头号目标。这十余日来他大小数十战,早已筋疲力尽,已是强弩之末。今夜这些兄弟都是江湖老手,联手攻来,凭那高宠有通天本领,今夜也决计插翅难逃。”
罗蠍环顾四周,看着那群人一个个虎口遒劲有力,也配得上高手的称呼。
眼见于此他也放下心来,对高个子的黑衣人耳语道:“不仅要结果了高宠,那件东西也一定要带回去,这可关系到相爷全盘的计划,也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千万可大意不得啊”
“是,堂主尽管放心。”说完右手一挥,所有黑衣人一瞬之间没了踪影。
宁静的夜晚,静谧的湖泊,稀稀落落的只有几盏渔家的灯火,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不觉间,明月正中,已是子时。
“大哥,大哥,你看”大胡子指着岸边一片被扒开的芦苇荡对刀疤说道。
刀疤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踉踉跄跄而来。
“高宠!?”刀疤看到此人到来,言语之间满是欣喜。
那高宠身着一件满是鲜血的红色锦袍,一时间也分不清哪是锦袍的颜色,哪是染上的鲜血。下身着一件锁子黄金甲,按朝廷的制度,此甲只有军中高级军官才有资格装备。
他的右手倒握着一柄长剑,长剑的上的斑斑血迹还未干,不住的滴在地上。左手腕被一支断箭贯穿而过,全身大小伤痕,宛如盘根一般。不用说此人刚经历过数场大战,而且战况都极为惨烈。
一边踉踉跄跄的跑着,一边不住的回头往后看,眼见没有追兵跟来,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左手忍着剧痛从怀里摸出一个黄布包着的盒子,看着怀里的东西无恙,这才放下心来长叹一声,右手使劲的把盒子往怀里揣了揣。
只见他抬起左手,右手猛地拔出了左手腕上的箭矢。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箭是无毒的,从上衣扯下一块条布,虽说布条早已是污秽不堪,但是系在手腕上,也勉强能有止血的作用。
“高都统,别来多事啊。”高宠才堪堪的处理了一下伤势,正欲在芦苇丛中小憩片刻恢复些体力,突然听到这话,猛地拿起长剑警觉起来。
“罗蠍!”高宠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长剑直挺,已然做好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