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toru!”降谷零醒来的时候,险些被旁边陡然凑近的一张脸给吓到,他猛地坐起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头疼欲裂。
黑发青年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醒来了就去吃饭,饭在桌上。”
降谷零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千代谷彻眼下一片青黑,尽管收拾得很整洁,但依旧带着憔悴,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成了醒的最晚的,旁边的餐桌上同期们已经坐着开吃,早餐香气扑鼻。
“你昨晚没睡?”
“你,说,呢?”
降谷零被这阴森森的语气激得一抖,掀开被子鲤鱼打挺坐起来,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让他顿时缩了缩脑袋。
嘶……他说怎么醒过来浑身都痛!松田阵平那个家伙真的不做人啊!
不过昨天晚上……toru这家伙好像也被折腾得不轻啊……
降谷零被塞了一手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去一楼的盥洗室打理了一遍,出来后也坐在了餐桌旁边。
似乎是昨晚喝醉后的记忆回笼,此时尽管都坐着,但愣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乖巧得仿佛像是在老师监管下吃饭的小学生。
松田阵平额头上还抹了药膏,鼓起来的包很明显;诸伏景光神色恹恹,黑眼圈大得惊人;萩原研二的头发乱翘着,估计没点定型水还压不下去。
伊达航还算精神奕奕,但也小心翼翼地轻拿轻放着鸡蛋,剥壳都不敢发出声音。
降谷零:金毛式乖巧歪头jpg
千代谷早织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表现,险些给逗笑了,她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行了,我现在没生气,赶紧吃完回宿舍搬东西吧。”
她一说话,顿时桌上传来了如出一辙的呼气声,几人如蒙大赦地瘫在椅子上。
“吓死人了。”松田阵平喃喃道,“我还以为我会被toru半夜给丢到垃圾桶里。”
千代谷早织皮笑肉不笑:“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应该庆幸厨余垃圾桶装不下人。”
“那样被邻居看见会报警的吧?绝对会的吧!”萩原研二吐槽,他看着面带疲色的某人,“话说昨晚你没睡吗?”
“睡了啊,我又不像某些醉鬼那么精力旺盛!”
“我们错了!真的!”
诸伏景光嚼面包的动作一顿,他垂着眸,心道千代谷彻这家伙又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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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只点着一盏边角灯,昏暗的灯光照在睡成一团的青年身侧,却照不亮靠近院子的一隅。
千代谷彻斜斜倚靠在窗台边,袖子撩到手肘处,眉头紧皱,全无平日里柔和的一面,被金属眼镜遮挡的黑眸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手中死死地拽着信纸的边角,手背上的青筋明晰,一看就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可笑。”轻柔中带着嘲讽的话语从他唇齿间溢出,消散在寂静中。
他的手指陡然上移,挪到边角处,做出要撕纸的模样,可在纸张裂开一条纹路后,他又有些烦躁地停下动作,近乎恼怒地将纸揉成一团,丢到窗外。
但很快,千代谷彻又冷着脸走出去,将纸团捡回来,重新摊开、压平,放到怀里,又取出团起来。
最后,反复了多次矛盾动作的青年,终于放过了被蹂躏成破烂的信纸,将它重新塞回口袋。
千代谷彻回头再次看了眼自己睡成一团的同期们,叹息着将眼镜摘下,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杂志,走到灯光下的沙发坐着,开始看书。
他没有注意到在被窝里闭着眼、浑身绷直的诸伏景光。
后者在一切安静后,有些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背对着他们看书的青年,眼中满是迷惑。
toru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
刚才那种矛盾性极强的行为,哪怕是选择困难症的人都不会做,更别说是一向目标坚定果决的千代谷彻。
还有那副眼镜,为什么看信的时候会戴,看书的时候就不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