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三太爷诧异的“啊”了声,好像不明白对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婶讥笑,刻薄道,“你也不看看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拖到这么大的年纪还没嫁出去!还天天抛头露面,跟着那些大老爷们打交道的!”
“天天不想这些女孩子家家该做的事情,活得跟个糙老爷们似的,怕是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了。”
老大婶子一张口说的都是不客气的难听的话。
“你还找这种人给你家曾孙女打嫁妆的,也不怕到时候人家把那晦气传染到你家去!你也不怕你那曾孙女被克到了!”
老大婶最后才道,“你真要给你曾孙女打一副好的嫁妆,还不如去县尾老陈家的,人家家中子女双全,妻子贤惠,怎么想这寓意都比这嫁不出去的要来得好。”
这些话不仅难听,而且还有些砸人招牌。
但凡上门来的客人听到这种话,只要心底稍微有点儿相信这些,还不得在心里打鼓。
就算是平日里不怎么相信各种迷信的,在这种大喜之事上也会喜欢听个好的,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在心底留下点疙瘩。
恐怕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都不会选择在刘君俏这里打家具,早就扭头就走。
这番断人钱财的,还不得跟她拼命?
刘君俏还未说啥,那曾老三太爷慢吞吞道,“要说讨个寓意好,城尾那家虽然儿女双全,却是不孝顺,不中用,我还怕沾上他家这晦气,万一我那曾孙女儿也生几个不中用的不肖子孙,还不得把我们老曾家的老祖宗都气活过来。”
老大婶脸色白了白,城尾那一家跟她家是有些亲戚关系,现在对方骂着那家的晚辈,就跟着骂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君俏平静道,“大婶,你那亲戚要是眼红我的生意,那就让他回去好好学学,再练练手艺,活了几十年,做了几十年的木工结果做出来的东西还不如我,他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了我们这一行的脸面。”
刘君俏的话也确实呛人,但偏偏她语气平静,配上她的音色显得格外沉稳,让人听了就心生好感。
不像那老大婶子张口闭口就是各种讥讽的难听语气。
但凡这里还有其他的外人在,单凭两人说话的语气都会更偏向刘君俏。
刘君俏继续道,“县城里面的生意说到底就这些,大家伙选择我,自然是因为我的木工活做得好,他要是有这本事,其他人自然便选择找他干活,你让他有空嫉妒诽谤我,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去好好琢磨着如何做好一门生意。”
“你这人怎么说话……”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那不如我也帮你多叫几个人来,我们大家伙一起来评一评我说的在不在理。”
老大婶脸色难看,但倒也没有再继续出声,铁青的板着一张脸出门。
刘君俏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这要是让人上门来评评理,到时候他们也彻底沦为了笑话。
他们可不会真的评理,只会把这些事情当成谈资,茶余饭后,就喜欢卖弄这些的。
况且老大婶未必不知道成为亲戚家的店铺为什么客人少,她那亲戚会打的花样比较少,打出来的东西没有刘君俏的好看精致,大家又不是傻子,差不多的价钱,干嘛不选择更好的?
非得选个差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