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把这事儿跟老马一说,他也是很高兴,有钱赚,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晚上凉快了,两个人开始到后院摘完了青菜,又装了一筐子的甜瓜。
一筐筐的装上驴车收拾停当,又给苫盖的麻袋上喷了喷冰凉的井水,就快到了十点钟,赶紧回屋睡觉。
说是去睡觉,二凤也没有睡着。她的脑子里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就连炕头上老马那如雷的鼾声,今天听上去都不是特别的心烦。
等到了凌晨三点,李大青套上大黑驴,在门口接到二凤上了车,两个人赶着驴车去向了县城。
月朗星稀,田野里静悄悄的,只有蛐蛐在路旁的沟渠里,不知疲倦的“嘟嘟”的叫着。
“你是不是跟它们学的叫声?”后半夜有点儿凉,二凤往里挪了挪身子,后背靠着李大青,双手抱住了肩膀。
想起他蹲在矮墙那边学蛐蛐叫,女人亲昵的和他开起了玩笑。
“我从小就会蛐蛐叫”,李大青一笑,又像模像样的学了两声,回头看到女人抱住了双肩,便弯腰伸手,从车下的褡裢里拽出一件厚厚的夹袄,和一个小棉被。
“你想的还挺细”,女人接过小被子,从肩到脚的盖在身上,“那夹袄你披上吧,别着了凉”。
“没事儿,我火力壮”,虽是这么说,李大青还是拗不过女人的关心,把夹袄披在了肩上。
“你说,咱俩这么折腾,一天要是挣一百,十天挣一千,一年就是三万多啊”,女人想想今后的好日子,也就不感觉有多冷了。
“账不是这么算的。这一年连轴转,咱俩就不歇歇啊?”李大青笑了笑,把鞭子插到车辕上,在小被子底下攥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笑笑,没有拒绝他,两个人也就这样温暖的拉着手,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等咱们有钱了,先干什么?”女人的头靠着他的脖子,语声腻腻的问他。
“先给老马买个轮椅吧,让他也出屋转转”,李大青想想老马是为自家拉石头盖房出的车祸,有钱了应该先想着他。
“一个轮椅才多少钱啊!我想,等有了钱,先给你盖房,娶媳妇”,女人的手,在他的手里微微动了动,提示他听着自已说话。
“我啊,有了钱,就把你娶进门,给我当媳妇”,李大青感受着女人小手的温暖,用肩膀拱了拱她的肩膀。
“你就瞎说呗!在村里论辈分,我还是你婶子呢。况且老马还活着,咱俩可别扯出天大的丑闻”,女人虽知道不可行,心里还是爱听这话,感觉暖暖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老马姓马,我姓李。我管你叫婶子,不就是村里老一辈人看着岁数胡乱叫的嘛,你怎么还当真了。听说了吗?张连庆的儿子,和张连辰的闺女,后天吃定亲饭”,李大青用力的拍了一下大黑驴的屁股。
“啊?他们是刚出五服的兄弟,孩子们怎么能成亲呢?这不成了窝里配了吗?”二凤听了他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不留神说出了不干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