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当时可想过其中凶险?”甄姜心有余悸道。
“姜儿,常言富贵险中求,我赵云一路走来,皆在于用险;当时,我听到孟益要杀几万俘虏,我便决定再赌一次,成与不成,对我来说都能得利!”
赵云双眸深邃;张举授首那夜,他不知怎么回事,非常的困,入睡后,张举居然奇怪地给他托梦,在梦中张举讲述了自己造反之前的奇遇。
而且,张举还说孟益明天会杀俘,希望赵云可以救下那些俘虏,张举又说只要你救下他们,他们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个梦,初时赵云觉得虚无缥缈,但当他醒来后,真听到孟益杀俘,着实惊到了。
而他也更加坚定,阻止孟益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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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甄姜恍然道:“只要当日夫君出面阻止孟益杀俘,其实夫君就已经赢了;因为这样做已捕获数万俘虏的心,若是孟益敢咬定夫君造反,那就是逼反了夫君,不说孟益自身安危,就连那数万俘虏,也会成为夫君麾下之兵,届时还未完全平复的幽州之乱必将再度爆发,而孟益更是承担不起!所以,当时孟益唯有妥协一路!”
“哈哈哈,夫人慧眼!”赵云大笑。
甄姜继续道:“而释放几万俘虏后,这些散布幽州各地的俘虏必定感念夫君再生恩德,如此一来,夫君就获取了幽州百万民心!可见,孟益杀俘为虚名,夫君救俘务其实,当真是智者务其实,愚者争虚名!妾身拜服夫君!”
说着,甄姜还学男儿向赵云拱手一礼。
“哈哈哈!”
赵云仰首大笑,被崇拜的感觉真爽。
“不过,夫君兵胁孟益,又马踏其从子,必定令孟益记恨,当日他虽不敢派兵追杀夫君,但孟益班师回朝后,岂能不报复夫君?”
甄姜语气有些担忧,如今,平定二张之乱,孟益作为主帅,功劳自然最大,一旦孟益回京岂能不报复自家夫君?
赵云面露冷笑,狼目一凛,道:“他多半回不了京师了!”
甄姜一怔,眸光相询。
赵云冷冷道:“我离开蓟城时,给了他一封信,而出身西凉的他,绝对抵挡不了那样的诱惑,必然急匆匆赶去肥如!”
一听肥如二字,再想到孟益出身西凉,性格如虎,甄姜若有所悟,道:“夫君莫非是以张举囤积肥如的钱粮为诱饵,把孟益诱去肥如,但那边的张氏余孽敢动他吗?”
“呵呵!”
赵云呵呵冷笑道:“忘了给姜儿说,公孙瓒在广阳一战之前,就绕去了肥如,应该也见到了那批钱粮!”
甄姜震惊地看向赵云,道:“夫君是欲借公孙瓒的手?但他公孙瓒敢吗?”
“姜儿,你可不要小看了公孙瓒,他能从妾生子的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岂能没有点手段?”
甄姜微点螓首,她出身大族,自然清楚妾生子的地位,在家族里嫡子拥有极高的地位和继承权,而妾生子基本得不到家族的资源,属于边缘人物。
但是,公孙瓒从妾生子的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岂能是善男信女?
赵云继续道:“可见,公孙瓒亦是一头虎,而辽西又是公孙氏盘踞之地,那么孟益这头过山虎,斗得过公孙瓒那头坐地虎吗?”
其实,赵云还有些话没有说,从他对历史的了解,历史上只记载了孟益作为主帅率领公孙瓒征讨二张,但张举、张纯兵败后,就再没有关于孟益的记载。
而且战后封赏,也只记载公孙瓒因功升任降虏校尉,都亭侯,但却对主帅孟益只字未提。
由此可见,孟益这个主帅很可能死在了幽州。
再看公孙瓒在历史上的成就,从讨伐二张时的骑都尉,到公孙瓒与袁绍爆发界桥之战这段时间(即公元188年~191年),仅仅两三年时间,公孙瓒就成为北方最强诸侯,一度压着兵多将广的袁绍打。
而公孙瓒在短短两三年内,势力能膨胀如此之快,那一定少不了两样东西,钱和粮。
所以,赵云怀疑历史上的公孙瓒,在短短两三年内一度成为北方最强诸侯,一定是得到了二张兵败后,囤积在肥如的巨额钱粮。
不然,公孙瓒的势力,不可能膨胀如此之快。
既然赵云笃定公孙瓒吞掉了张举囤积在肥如的钱粮,那么他故意把孟益引去肥如,公孙瓒会放过孟益吗?
“夫君好一招借刀除患!”
甄姜脸上忧色散去,她太清楚地方豪强在本地的能量,只要孟益去了肥如,就绝对回不来了……
……
……。。接下来几天,赵云放下一切政务,每天在家陪着甄姜,有时也和父亲赵慎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