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完了这两百来个字,方允这边的货呢也搬得差不多了,今天码头上多了不少穿着防化服的人,有的还持有着武器。
虽说在这里干活的大多都是老手,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已然是印刻在他们职业生涯的第一守则。
但方允跟几个年轻工人还是忍不住偷偷瞟几眼那些从船上下来的家伙,尤其是当中那些个穿着军用机械外骨骼的。
这可是绝对的联邦管制品,在黑市就算是最老旧的几个型号价格也居高不下。
当时间到了傍晚,货也搬得差不多了,方允跟着倒数第二批下工的工人到更衣室换衣服,几人一边换衣服一边略带兴奋的讨论刚刚看到的东西。
“你们看到刚刚船上警卫穿的没?还有那几个穿着防化服手里拿着的,卧槽,今天的蛇头(走私贩)来头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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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之前那个什么团运坦克过来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你懂个P,那外骨骼跟那老古董能比嘛?而且那一次不就那么一辆坦克,这一次可是整整好几套……你说是不是,方允,这能一样吗?”
方允猛灌了自己一瓶水,打了个水嗝,然后没好气道。
“你们要死啊,在这儿聊这个,回头孟哥听到了保准又赏你几个大嘴巴子尝尝。”
这时候,更衣室门突然推进来一人喊。
“方允,孟哥找你,让你快点过去。”
“啥事啊,杜叔还让我下班后去找他呢。”
推门进来的人摇着头,方允嗦了嗦牙花子,连衣服也懒得换了,径直出了门奔着保安室就去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人大马金刀的或站或坐着,其中一个龙腰虎背的大汉正在抽烟,房间里弥漫着劣质香烟的呛鼻味。
“孟哥。”
方允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那大汉转过身来,纹着刺青的那半张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随手把手里的烟在旁边的半截矿泉水瓶里拄灭。
“嘿,你小子,倒还装上了。放心,今天个不是来谈你欠得债的,是来让你帮个忙。”
方允心里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他硬着头皮道,“孟哥您说笑了,您老那么有本事的人,哪儿还需要我来帮忙啊!”
“怎么说话的?”“哎。”旁边的人刚想呵斥他两句,被大汉抬手制止。
“五成。”考虑了片刻,大汉吐出两字。
方允的瞳孔略微缩了缩,他强忍着想张口呐喊“这么多”的冲动,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得看看是什么活。”
“好!”孟哥一拍大腿,“按道上规矩,先给我们的方老弟掌掌眼。”
说着,很快,就有一个比行李箱还要小一些的保险柜被两人抬了上来,看起来重量不大,想必里面的东西也不重。
方允也不含糊,也没接旁边人递过来的听诊器之类的工具,先是上手摸了摸那保险柜的外板跟溜缝,再用手指关节细细的敲了敲每个细节部分,身子附在柜面上用耳朵贴着听了听。
“嘶……”研究了一会,方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啊,这事恐怕有难度,怪不得这姓孟的肯下这么大血本。
“怎么?没把握?”那大汉一直在注意方允的表情,也立刻注意到他面露难色,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的他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孟哥,您这恰子可不一般,不但是个双回扣,还是个二进门,原本应当还接了火,只是被您手底下的人拔了,但这坏也坏在这拔了。”
方允轻车熟路的给他指出几个地方,其中包括之前应该是连线的地方。
“恐怕这恰子的二进门有套子,火一断,这套子就会咬死,即便是我师傅在世,恐怕也不敢打包票能开。”
那大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先是瞪了一眼旁边几个小弟中的一个,然后再缓声道,“方老弟的意思是,这恰子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