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外甥女多有得罪,请您谅解。”朱獾向真鲁伯施礼。
真鲁伯扶住朱獾,对她说:“不知者无罪,何况你一直在帮我。”
朱獾问真鲁伯:“那个假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李代桃僵于你?你怎么面目全非?”
“孩子,就是那天在蛋儿家厅堂檐下榫卯处发现邪魅,你骂我太执念,而我心中有怨,假鲁伯趁虚而入。”真鲁伯告诉朱獾,当时候朱獾骂他执迷于《鲁班书》不是好事,他不以为然不说,反而认为朱獾小小年纪太自以为是,虽然在现场没有表露出来,但回到祠堂之后越想越不是滋味。
自己几十年来为的就是想要参悟《鲁班书》,且始终未能如愿,而朱獾三话两句就点穿其中玄机,这既让鲁伯傀怍,又让鲁伯愤恨。他独自走出祠堂,一个人来到东山顶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中他喝问上苍,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鳏、寡、孤、独、残,哪一样不是人间至苦?这一生,他鲁伯忍受和煎熬了下来,可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他能轻易接受吗?
哀伤中鲁伯昏厥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回到老宅发现有了另外的一个鲁伯,而自己成为一个普通的老头。
好在那天朱獾智斗斜眼婆家的亲戚,县上来了很多人,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成为一个普通老头的真鲁伯。
真鲁伯见刘叔和马夜叉、朱獾没有识别出假鲁伯,只得暂时回到省城,等刘叔和假鲁伯招募老宅修缮工程队的时候,前去报名。
“舅公,你说我外公和我娘是不是已经识别出那个假鲁伯?”朱獾问。
真鲁伯沉思了一会回答朱獾:“从你外公和你亲娘的表现看,应该是有所察觉,但没有完全确定。”
“舅公,这个假鲁伯会不会是运用魇术冒充的你?”朱獾问。
真鲁伯回答:“应该就是,他运用魇术催眠我,乱我心智,然后易容于我。”
“舅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能不能说出来?”朱獾虽然已经认定面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匠人就是真鲁伯,但还是心存顾虑。
真鲁伯以期许的目光望着朱獾说:“孩子,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舅公摆脱魇术,你就大胆地说大胆地做吧。舅公经过这次事件,已经完全放下执念,请你相信舅公。”
“舅公,我相信您。那这样好不好?你不要急于做回自己,也就是我们不要着急去揭穿他的本来面目,等他自己露出本来面目我们再出手。到时候,我们给他致命的一击,那样我们或许能够完整找回那些失落的老宅宝贝以及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朱獾说。
真鲁伯点头:“嗯,孩子,你越来越让舅公刮目相看。我做不做回自己其实无所谓,尤其是以前的那个自己,我根本不想再做回,我要彻底和过去割裂,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舅公,你应该已经知晓那个假鲁伯到底谁吧?”朱獾问。
真鲁伯回答:“肯定是他,只有他熟知我的所有,所以假扮我根本没有问题,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甚至连你的外公和你娘也一时半会难辨真假。”
“其实我跳入洞窟之前也没有发觉他为假冒,只是认为你确实变了。”朱獾实话实说。
真鲁伯问:“孩子,你是不是认为我因为执念变得不可理喻?因为你点穿了我的执念而想要毁了你?”
“正是这样,连我娘也这么认为。但我们都认为你只是想要毁了我而已,对老宅对其它不会产生不利。”朱獾有些不好意思。
真鲁伯宽厚地说:“孩子,你别不好意思,如果我不被替身,说不定还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当然,他虽然假冒了我,但想要毁了你,没有那么容易,他应该只是想要找到那些宝贝,尤其是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
“舅公,你说他会不顾一切跳下来洞窟吗?”朱獾问。
真鲁伯答:“他当然是想,正好借口灭了我们,但你外公和你娘不会让他跳下来。”
“舅公,他既然想要假冒你,为什么当时候不直接置你于死地呢?那样也不需要担心你会找他报复。”朱獾问不完的问题。
真鲁伯笑着回答:“你这样问是还想要甄别于我吧?其实你已经非常了解魇术,他想要假冒于我,易容不难,但声音和心理活动等等不可能模仿到我,只有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离他又不远,他才能真正的以假乱真于我。”
“嗯,看来我的舅公已经真正放弃执念,那样我也就完全放心。你说他很想跳下来灭了我们,难不成他已经找到所有的宝贝?包括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朱獾又问。
真鲁伯回答:“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既然能借我的手故意坍塌出这个洞窟,说明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所有宝贝,只是找个机会证实一下而已。”
“找个机会证实一下?这什么意思?我还真的不懂。”朱獾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