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听着这话默不作声,极其不情愿又不敢反驳,只是伸出一指在男人掌心转着圈,表明她的不愿意。男人宠溺笑着,语气愈加温和:“也该让吴中的人看看我项家的孩子长大了,不然都觉得我项家断了脉,再也不是以前能够打胜仗的楚伯侯,倒是灰溜溜逃跑的小猫咪了,你姨母这是让他们看看,项家还是当年的项家,什么都没变。”
他的话带着对往日项氏一族荣光的追忆,他们的眼神好似穿越了时光,再见当年封侯拜相何等风光,连嫩丫头眼里也闪了光。项宇再也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宴上,酒过三巡,酒兴正酣,有人借着醉意对着身边亲近之人开起了不正经的玩笑。哪家没出阁的公子屁股翘、那家青楼烟花胸好揉、更有甚者大方分享自己在床上的驭夫之术。。。。。
“嗝,项家主真是好福气,娶了个温柔似水的男人,要我是她啊,我天天缠得他下不了床。”
“哎,我听说,项家主的郎君,可是当年楚国的王孙。”
“我这辈子还没操过王族了,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啊。。。。。”
项宇和项庄进来的时候,那几个吃醉酒的女人,一个个长得獐头鼠目,却好意思交头接耳意淫自己的姨父,色情下贱地大笑,落到耳朵里那么刺耳,尽管很小声,可她们还是听到了。
“阿姐,我去,我打得她们满地找咬牙!”项庄捏着拳头,气呼呼地想冲过去,却被项宇伸手拦下,走上前去。
她一出现,便是全场的焦点,所到之处路人纷纷让步,有个大胆的小孩隔着她不远的地方跳起来比划,夸张地喊道:“哇,好高!”家里大人一看气氛不佳,悄声拉回自己的孩子,嘴上安抚道:“囡囡想不想和项宇姐姐一样高啊?”小孩点头,那人继续说道:“那便要多吃青菜,多吃肉,这样就能长高了。”
众人眼见着那高大的身影在那几个议论声最大的人面前站定,阴影甚至能把这三个人完全笼罩,她插着腰,静静地看着她们,直到两个人都悄悄地收住了声音。
“哈哈哈,接着说啊。。。。。你。。。。你们看我做什么?”
拿项宇姨父取笑的两个女人都不敢说话了,沉重威压像天塌了一般砸下来,压得她们喘不过气,眼神发怵,手脚冰凉。唯有背对的女人没心没肺,她正说的爽,见之前和她摆骚龙门阵的女人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望着身后,她有些慌,咽了咽口水,想转头。
“欸欸欸欸……啊——”
于是她就这么被人高高举起,在杀猪般的叫声中“嘭”的一声落到地上,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摔碎了,剧痛起来,吐出一大口鲜血。
“还有谁?!”
项宇的目光平淡的几乎没有人类的感情一一扫过众人,所到之处无不噤若寒蝉。有人想去扶那吐血的女人,可看着可怖的项宇,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终是放弃。一时间,没人敢动,没人敢说话。
“噗嗤……”
吐血女人哎哟了一下,一直往吐血,血液流失带来寒意,却抵不过被摔带来的恨意:“你。。。。你摔我有什么意思?不是天生神力嘛!你有本事,去把山脚下吴生祠的四足鼎举起来啊!”
“啊!”
她惨叫,一脚踩在她胸上,这使得她再吐出一大口血,脸都痛白了,出气多进气少的,一抬头对上一双森冷的眼睛。
“我——让——你——说——话——了——吗?”
“卢娘!”
一个男人扒开围观人群一阵风似的趴在吐血女人身旁哭泣着,还企图推开项宇碾压的脚。那女人口里、眼睛、鼻孔都冒着鲜红,大大张开的嘴已说不出话来,破烂的呼吸跟个打碎的风箱似的呼呼扯着气。
“你们项家就这番无法无天!。。。。。叫人来宴会。。。。。立时就要把人打死!。。。。。”
男人早已哭的像个泪人,害怕的浑身发抖,却仍然不懈努力想把女人从项宇脚下救出来。
项宇低头看着这个勇敢的男人,即使身形与她悬殊也要不管不顾从她的脚下救出这女人,他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丝履,或许是这种坚韧烫到了她,于是便收回了脚。
当项宇离开,马上便有一群打抱不平的人“英勇”地站出来指责她,只是他们的话,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你欺负个读书的算什么本事!”
“是呀!对呀!在自己家宴会上打杀人!”
“还堂堂项家,我呸!”
。。。。。。。
“你们说什么!明明是这个贱人先用淫词艳语诋毁我姨父。”
项庄可听不得他们说阿姐,更听不得他们说项家,站出来大声反驳道。可她看起来实在弱小,没人会怕她,旁人见项宇没有说话,更是大着胆子说道:“小妹妹,你说她们诋毁你姨父,那她们说了什么啊?”
“是呀!你说出来,我们给你评理!”
项庄涨红着脸,那些话,她,她如何说得出口!只能嗫嚅着:“她们。。。。她们。。。”
项宇见此情景,走出几步,抓着闹事最凶之人的领口一把将她提起,眼看着又要重复刚刚的操作,那人吓急了眼,叫道:“项宇!你要有种的就放开我,去吴生祠将四足鼎举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