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我和韩卫国谁都没有说话。
坐在副驾驶的韩卫国一直抽着烟,一阵阵凉风灌进车里,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像是自己被冻在了冰柜里。
车快到临江的时候,韩卫国将手里的烟头丢出窗外,坐直了身子。
“妈的,这一家就这么完了,这他妈潘奕晨倒是最后捡了条命,真他妈的憋气!”韩卫国咒骂道。
“师父,咱们就让潘奕晨这么走了?”我问道。
韩卫国无奈的叹了口气,愤恨的说道:“妈的,他走我也不能让他走消停了,初哥,我准备把潘嘉志的情况上报,在潘奕晨这件事上,他干净不了,没了潘嘉志,他潘奕晨也就没啥指望了!”
“师父,就凭咱们能扳倒潘嘉志吗?你想想看,从咱们查到教育局那个姓郑的开始,从省里到市里,上头就不断有阻力干扰咱们,别万一咱们没扳倒潘嘉志,再让他给咱们咬一口!”我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怕他?不说别的,就潘奕晨这个私生子的事,那就够他喝一壶的,还有六年前的事,他授意郑玉海给这几个小子改身份,帮他们家里牟利,这哪一条不能治他?”韩卫国义愤填膺的说道。
“师父,这私生子不好查啊,咱总不能拉着他们爷俩去做DNA吧?公开的资料里没有任何记录,咱总不能凭酒店的监控就说人家是父子吧?他们见面潘嘉志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还有改身份的事,他完全可以弃卒保帅,让郑玉海把事都扛了,再者说他帮那三家牟利这事,咱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啊!”我说道。
韩卫国冷静了片刻,愤懑的一拳砸在仪表台上。
就在我开着车刚要拐进我们办案中心大院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亮。
“师父,我有个想法!”我说道。
韩卫国转头看着我,急切的问道:“啥想法?”
我停下车,说道:“师父,那个钟晓蕊不是怀孕了吗?很显然,她就是那次被强暴导致的怀孕,我们可以让周铭威验一下DNA,确定一下孩子是谁的!”
“当时施暴的有四个人,万一匹配到死的那三个,那咱们还是拿潘奕晨没有办法啊?”韩卫国说道。
我摆了摆手,“师父,你忘了,在当年这起强暴案的卷宗里不是记录了吗,现场勘查的时候,在现场发现了三支安全套,经过检验DNA,确定是梁斌他们三个人的,唯独少了潘奕晨,咱们之前不是还说过嘛,潘奕晨有可能当时没有使用安全套!”
韩卫国恍然,“对,那钟晓蕊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潘奕晨的,只要DNA能对得上,那他潘奕晨就跑不了!”
我点了点头,韩卫国拍了我一下。
“走,初哥,咱们去找钟国涛!”
话音未落,韩卫国已经跳下了车。
很快,钟国涛被再次带到了讯问室。
“韩组长,你们见到我姑娘了?”一见面,钟国涛便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