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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第2页)

崇光也意识到这极大的冒犯,一下收回手臂成了根木头,只剩下嘴上还硬着,“求陛下责罚。”

皇帝大乐,坐在床上笑,“罚你什么?”

宫规哪会写这闺房之乐,便是他倒背如流也寻不出一条来。

“好啦,本就没有的东西如何能想出来?既是要守规矩,想来教引公公传授你的规矩还没还回去吧?”此规矩倒非彼规矩,皇帝仍旧是笑,只轻轻踹上崇光下腹。

“……是,臣侍都记得。”崇光面上已然烧红了,肃然跪倒床边,只将脸藏进皇帝裙底里去。

越是受宠,越不可忘了身为侍君的本分。父亲但凡有机会必要如此训导,陛下宠爱是陛下心思,被宠得忘了本便是他之过,更无可辩驳。

今日沐休,皇帝本就爱简洁装束,今日更是穿得随意。她裙下不过一条单绔,并没着胫衣,连暑袜沐浴后都去了,只赤着脚趿了一双软鞋。

崇光先握上皇帝脚踝,自脚跟后松了软鞋扣袢,撑开鞋面将一双纳凉的软鞋去了,才将脚放好了在脚踏上,又摆好鞋子。皇帝看他快守成了道学,不由踢了踢他的脸,“照你这般守着,教引公公都该着急了。”

“陛下又拿臣侍取乐呢。”崇光闷闷嗔了一句,却仍照着规矩先解了外裙中绔的系带,又去褪下小衣。

“小祖宗,是你要朕守规矩的,”皇帝一双腿架去侍君肩上,“朕今日可没想着作弄你。”到底这回送他去了,一年半载回不得,见不着,皇帝再爱逗了人玩也不是当下时候。

“是臣侍为陛下侍寝。”崇光的声音低了几分,微微仰起脸笑,“是臣侍想要陛下记得臣侍。”

放出笼的良驹自然轻易不肯回笼。还是时候太短,没养丢了他驰骋的本性。

罢了。

皇帝轻轻喟叹出一声来。

宫中不缺春闱秘戏图册,专司侍寝的教引公公虽大多不尝人事,也都学得精通。有些公公对侍君一视同仁倾囊相授;有些公公却是见人下菜,只讨好那皇帝偏爱的,给红封多的,出身高贵的。崇光三者皆占,得了真传,只可惜皇帝一向随心所欲视成规于无物,以至于他到了今日才有机会一展所学。

女子秘处如含珠母贝,坠露牡丹。拨开草丛,顶开肉壳向上两分,寻得了贝中宝珠以舌尖捧起,此处唤为“珍贝育奇,蛟人捧珠”;含了贝肉,轻轻吸吮那珠子,以舌肉拭过珠壁,待肉珠增大些便是“取珠养玉,水宫献宝”;而那第三句“护珠归母,承甘饮露”……

少年人还一心想着将那几句口诀都使出来,冷不防被夹紧了头,却是皇帝送了送腰身,按住了他的后脑。

“唔……”她余下那一条手臂肌肉鼓起,手指不自觉抓起了身下衣衫,撑着身子不叫软倒下去。

崇光被封了视线,只几声气喘隔着耳侧一双腿隐约透进来。再行护珠把式时候,下唇已濡湿了。

蛟人遇水,化龙入宫。

“好了,崇光……”皇帝轻声唤了崇光起身来,还留了几分余韵,微微张着口,胸脯也还起伏着。

“臣侍还没行完仪呢……”少年人仍旧跪在皇帝腿间,说话时微微鼓着腮,“陛下看完好不好……?”

皇帝这下实在哭笑不得,他怎的还在这拗上了,非得将那八式还是十八式做完不可,也不知道打哪学得这般死心眼。“好吧,朕只当今日容你放肆一回。”她一下好笑,不禁摇摇头,倒冲散了几分情动的乏力。

得了允准,崇光也觉有些别扭。公公教的是讨陛下欢心的法子,他哪有放肆的想法?实在是皇帝平素于此事上总惯于自持,又一向宠着崇光,他才看不出这点子情动来。

公公说到这第四句专程提点了,化龙可不是说脐下那二两肉,而是加了手指去侍奉。水宫中自有聚雨腾云之处,乃是一处珊瑚座,只管绕了御座,鳞拂座尘,首顾座身,这便是“龙绕珊瑚,海摇地动”。

只是这“地动”二字,却是只可意会,不许言传。

他只管照着所学一一试来,却始终没等到地动,直到皇帝唤了他一声,他才发觉背上两脚已经收紧,死死抵着身子,教人退也退不出来。

“该第六句啦……”皇帝才去了一回,索性抓了个迎枕来靠着,“又不是没经过,怎的反迟钝起来……”她歇了好几息才松了劲,浑身懒怠,连踢两脚、扶一把也不愿费力。

还是这一年都惯着他,连察言观色都没学会。

这一点上反倒是法兰切斯卡熟络些。皇帝不由好笑,只他那是经验所致,崇光这等待调理的年轻人是比不了的。

这年轻人本想显示一番,没想到一下变成皇帝亲身指导,嗔了起来,“臣侍笨,陛下便看臣侍笑话。”

“公公大多只晓得纸上谈兵,你又不是没经事,怎的还照本宣科起来。”皇帝好笑,朝身侧努了努嘴,“喏,还等着朕起来么?”

天子已明示了,若再不明白那也入不得宫门了。崇光半嗔半恼,扶着皇帝躺好了,才从脚边爬去她身侧,“臣侍都认真学了的……那地动……”

怎么还记着这茬呢!皇帝好生无奈,侧身过去捏了捏他脸颊,“不过是个好听名字你也全信,疼不疼?”她那手早移到了崇光下腹,故意使坏往下按了一把。

“疼……”

这才是好孩子。皇帝抽了他中绔系带,推了如意出来,缓缓揉捏起如意云头,没两下就被里头清泉沾湿了手指。崇光忍不住往她手里送,面上却咬着牙不叫出声来。

“好啦,”皇帝不由失笑,“该是那龙腾致雨,露润青竹了。”

“陛下……!”见着皇帝拿这东西来戏弄人,崇光早羞红了脸,“您怎么说出来了呢!”

皇帝一脸无辜:“朕大婚时候也看过的,他们没想出新词罢了。”见着身下少年人越发羞恼她才收了调弄来,招了那如意入宫去,“好啦,朕不说了就是。”

这下崇光反赌气似的,非要按着那固定把式来不可,将后头两句“竹随雨生,探云泣露,甘霖普降,润物无声”行全了。皇帝有意纵容他,也翻身压着人细细套弄,直等他浑忘了那劳什子,只摆尾探着云头寻雨露甘霖才松了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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