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毕竟都来自林望镇,之间多多少少有些认识。就算经过三四周的磨炼,就算遭遇环境的激变,也无法改变小镇市民在生命面前纯良的本质。
可是,就算最为纯良的人,心中也有着黑暗的一面;就算最为愚钝的人,面对一系列激变也会有所改变。
“嘭”的一声爆掉的脑袋释放出最恐怖的讯号。
任何人都必须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些适应力强的人很快反映了过来,上一刻眼前的人或许还是朋友,现在却已然是敌人。
观众们在等待着流血,奴隶商人在等着打扫,死亡在等着收割。
活着,就是最大的利益。
面对着这最根本的冲突,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可能只是一个推搡,可能只是一次碰撞。
混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打了起来。
熟识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小的战斗团体,以期用团队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周全。
落单的人,快速地往竞技场周围跑去,只为求取一把趁手的武器,掌握着资源终究心里有底。
男人们,打作一团,砍下面前人的脑袋,就意味着自己背后的肉被人切开。混战中,他们靠什么才能求得生存,也许只有运气。
女人们,惊慌失措,呼喊着寻求庇护,就意味着承认自己的软弱。混战中,他们有着天生的弱势。软弱的人,也许只能第一个死去。
死者,已经逝去。
活人,要活下去。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停止这场闹剧,只是这他们注定要将这悲剧继续演出下去。
观众们是在叫喊么?
主持人看见的战况又是如何?
乱斗中意识已渐渐迷离,只剩下本能的叫喊与飞溅的血雨。
——但他们都不知道,别人干了什么。
乱斗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另一场比赛也在继续。
麦泽金的包厢中,空气近乎于凝固。
“你这是什么意思?”法塔莉提怒目而视,率先开口。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将全面战争后的情况,提前展现给你们看罢了。男人、女人、你们、我们……这儿有人能够幸免么?”
麦泽金上前两步,挽起法塔莉提的手,将她拉到包厢的窗前,指着场内的混战。
“你看那儿。”
——一个男人在击倒了面前的强敌后,后脑勺挨了自己的朋友一记闷棍,倒地不起。
背叛。
“再看那儿。”
——几个女人躲在一个男人身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打死,随后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