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为天所顾,此世已通途,亦为才所缚,此世已尽途。骏不瞟康衢,受‘嚼’所轻驱,天‘厩’养娇命,谓‘骄’之所主。
我妒天骄,嫉恨如仇;穷穷一道,踏燕尔尔,日以彳亍,不堪一驰,却非驽马,徒沦地‘囚’,虽生肆游,一隅而已。
然‘骄’之远,不过一蹊。
彼怒流‘囚’,悲愤痛疾;蜉蝣独世,长峰伫立,千里一日,几见背离?蓦然回首,心有所栖,然终不可,郁郁完致。
我妒彼生恨,彼慕我生悲,此彼若相逢,哀生化长嗟。
不受天地之聘,落作世中‘魁斗’,自受降于大任,三才之所偶合。
‘骄’‘囚’各囫囵,皆不驭常道,唯‘骄’者弃所养,‘囚’者执所独进,邂于‘人’之歧路,相与为一,和为御骑者,可与天地遨游。”
第一眼,哪怕只是浅浅的一眼,转过身的瞬间,那强烈的“观点”,居然化作了一句句话涌入了马奇的脑海。
虽然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代表着“天才”的恶魔语,会和“马”有关,以及“奴隶”的恶魔语,怎么会扯到“人”——很可能不是“奴隶”,而是人族语的“罪犯”,毕竟恶魔语中就没有“罪责”这一相关的词——就好像“衡哥”切换了另一种语言模式,这种模式有截然不同的语言习惯和文化。
但那个观点中,满含的一种极富变化的情绪——由愤怒不甘,再到释然希望的,以及夹杂着的“理性”,让马奇明白,眼前的“自我”更“完善”了,更复杂了,纵不比刚刚那个巨人的“极端”上的“强大”,但却是层次上的“立体”。
很有意思,每个“自我”的个性化与各自的“演化”。
只是被这个“螳螂”捡漏了,让马奇感到很意外,他以为这“螳螂”早就在“龟壳”降临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没想到啊,是苟在一边,时时刻刻用“复眼”在观察,在注意他之后的动向。
这才就麻烦大了,他自己还被骗进来了。
倒不是马奇不谨慎,他进到橙雾里来的目的也不纯,原计划其实不是合作,而是判断好目标后,猛地突进来,再利用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把这个能散发橙雾的“自我”给踹到“巨人”的身边,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好溜到上面去。
只是直到看见了“螳螂”,才让他想起来,这“橙雾”不就是之前那个“杂种”的吗?
算是被暗算到,联合把马奇坑进来了。
认栽了,就算有速度优势,也跑不太掉了。
在紧张地转过身和“螳螂”对峙了几秒的时间里,他就开始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渐渐起来了。
“观点”的冲击、被砍了两下、精神突然萎靡,加上这橙色的雾还有“兴奋”的精神流,哪怕有“理性精神流”做一个缓冲,面对眼前这个进化了的“螳螂”,马奇给自己这趟探索者旅程已经提前下了“死亡通告”。
基本就是想多观察一下“螳螂”,尽量获取更多的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想到这么快,还真是麻烦。”只是呢,“螳螂”砍完那两刀后,身体本僵了下,已经做出了“捕猎”的预备动作了,正要动,突然一个急刹车,抖了两下,顿住了,无奈地说道,随后直接一个后撤,将绿油油的身体,隐匿到了橙色的烟雾中。
“嗯?”马奇本都做好受“死”的准备,等着让克罗里茨在某个时刻把他弹出来——克罗里茨哪怕是利益逻辑上,要得到他的信息,也需要他活着,这点马奇都不担心——可是好像情况有变。
脑海中“观点”带来的冲击消失的片刻,让他顿时感觉一阵轻松,这的确证明了“螳螂”离他远了许多。
“螳螂”的“观点”带来的冲击,是最让马奇措手不及的,与“情绪”上的冲刷极大的不同,面对“巨人”,是因为对上了频,情绪上控制不了,而“螳螂”,则是太不同频,马奇的思维上控制不了。
从第一眼每分每秒,“螳螂”的观点都在马奇的脑海中不断放送,并且还夹带着背后的情绪,以及语句中的逻辑过程,就像在给他论证自己的观点,还掐不掉。
先前所有的“观点”,都是在马奇看来,更个人,更片面,明显带有情绪化特征的,他一被冲击,从理性和感性上,都能更轻松地抵抗,并且“观点”间还互有冲突。
但“螳螂”的“观点”就完全不同了,它更加抽象和具有概括性,还更有一个自己的逻辑链条,这就算了,不仅语言习惯上马奇还不能理解,最重要的,他没思考过这个类似的“观点”。
不能短时间去否认或者确认,但因为不断地在他脑中回响论证,让他去感受,让他去信服,很强势,就像一个好像是对的,可不能为之完全“顿悟”的公理。
就会让马奇产生“困惑”,自己产生持续的“困惑”,强迫他要去思考,去对抗,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听之任之的人——这样的话,他不可能走到这里——那么面对一个新奇的,还有辩证性,需要去思考的观点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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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植入”,而是强行开的团,在他脑子里开的他根本走不掉的“辩论大会”,而他还必须要赢,因为一旦被说服,他一样会失去理智,被之后所带有的情绪所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