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娟调好琴,高一鸣已经三四杯下肚了,本来周后要给他一起,高一鸣看她喝得也不少了,就让她喝茶水。
“高兄、周兄,小妹好多年没这么开心地过年了,我弹一曲为你们助兴,还请你们不要笑话我。”
“不会的,我相信你的琴技。”
陆娟点点头,叮咚声响起,等到音律合拍,陆娟清脆的嗓音响起:“含泪与君别,肝肠寸断又奈何?梦里问君君不语,醒来空自嗟。明月伴君君何去?一路山巍峨。虽千言万语,难诉说。心潮澎湃似汪洋,激荡着,魂与魄。天上白云过,人间情难舍。多少年,不曾忘却。”
唱得人梨花洗面,听得人百转哀肠。
一曲唱吧,高一鸣和周后一起宽慰陆娟,不曾想心怀男儿之志的陆娟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许久,收拾好情绪的陆娟,酒也醒了一些,歉然道:“都是小妹不好,散了两位兄长的兴致。”
高一鸣笑着安慰她道:“你这是真情流露,很不错。”
周后也道:“陆姑娘也累了,歇息一下吧,我为你们弹奏一曲。”
“额,弟弟懂音律?”高一鸣是真的吃惊,没见周后弹唱过啊,他充满期待,陆娟自然也同意。
周后看着高一鸣期待的神情,心中竟然有些小紧张,素手轻弹,天籁天成:“浮萍霜露,随风而动。清风几许,漾入年华。望尽相思红颜凋零处,半醉半醒半浮生,贪念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首充满相思的歌曲,让高一鸣无限愧疚,而陆娟以为周后唱的是她呢,粉面羞红。
抬头将手中的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回吧。”
陆娟吩咐画舫靠岸,高一鸣谢绝了陆娟安排人相送的美意,和周后一起登上早已等在岸边的,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回宫。
“小姐,小姐,高公子他们已经走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别受凉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陆娟怔怔地问:“秋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
“这好办,派人把高公子追回来就是。”
“别——高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还有那个周公子,想来也出自名门望族。不可唐突。”
“那有什么?谁还能比得上我们陆家。”秋儿自豪道。
“你这丫头,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要以王家为戒。”
“是,小姐,我错了,可是真的冷啊,我们回去吧。”
“好”陆娟再看一下高一鸣去的方向才缓缓走回画舫。
车上,看着高一鸣面无表情,周后小心问道:“皇上,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高一鸣勉强笑了一下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是,这两年冷落你和袁贵妃了,你别多想,今天过年呢,我们趁着天还没黑赶快回去,我陪着袁贵妃和你,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闻言周后凤目中热泪滚烫,两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高一鸣看着梨花带雨的周后,爱惜地给她擦掉眼泪道:“再哭就真成小花猫了,让袁贵妃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来,笑一个。”一句话逗得周后笑靥如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