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沈崇文这会儿巴不得她赶紧走,抬手应承得干脆。
“对了,”沈月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粲然一笑:“还请父亲吩咐管事先把仓库对牌和账本送到我院中,毕竟有一仓库粮食在那儿,万一有人趁着交接时候偷拿,我也能及时将这些鼠辈逮出来送官!”
刚准备吩咐人去将仓库粮食挪走大半的沈崇文膝盖仿佛中了一箭,
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一会儿就送过去!”
好不容易送走沈月这尊瘟神,
沈崇文猛甩衣袖坐到椅子上,狠狠灌了一大杯茶水这才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文德,你刚刚是否有注意月丫头的发髻?”
“发髻?母亲何意?”
沈崇文方才满心都是沈毓婉怀孕之事,哪里还有旁的心思留意沈月的发髻,
沈老夫人拨弄着佛珠,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她那头上簪子是男性的,且质地上乘。”
她微微一笑,眼尾皱纹挤成一团:“我们家这两个丫头都是有福气的,月丫头事情不急,如今该想想怎么抬婉婉那丫头的份位,明日我去宋家走一趟。”
那边两人如何为沈毓婉盘算沈月并未放在心上,
她窝在榻上反复琢磨着沈毓婉今日的行为,杏眸晦暗,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凝香,你怀孕后会在未坐稳胎之前就告诉你的对手吗?”
“当然不会,女子怀孕前三月本就脆弱,稍有不慎便会滑胎,所以不管是民间还是勋贵之家都是等三月后才会告诉亲朋好友有孕,”
凝香托着沈月指尖,低头吹气替她缓解药膏接触水泡的刺痛:“这是女子的常识,”
是啊,尤其是沈毓婉腹中孩子还是这么个尴尬的身份,
如果是她想借腹中孩子谋得东宫侧妃位,她会怎么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先坐稳胎,等到开年太子大婚后立刻将有孕之事捅出去,
最好还能想方设法住到宁妙雪院中养胎,届时宁妙雪为了名声,纵使再恨也得捏着鼻子帮保住孩子!
如此这般才算稳妥,
可沈毓婉明知道胎像不稳还冒险颠簸上山,早早将腹中孩子暴露到宁妙雪面前,
显然就是驽定了这个孩子留不下来!
为什么?纵使胎像不稳也不至于直接定了腹中孩子的死路?
这孩子留下的作用远远比滑胎陷害的作用要大的多才是!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沈月杏眸圆睁,惊得从榻上直接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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