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里的吴邪,也发出了和王胖子一样的感慨,“这,不会是烛九阴吧?”
他才被解雨臣和黑眼镜合力唤醒。
与那巨蟒争斗一番,过了无数的人心鬼蜮之后,他终于力竭,陷入了沉睡。
对于他这样的身体状况,解雨臣和黑眼镜都是无比熟悉的,据他们两人所说,在战胜了巨蟒之后,两人才有功夫,一个按摩,一个施针地唤醒他。
眼看暂时是安全了,吴邪就有了心情吐槽道:“小花,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
解雨臣抬了抬眼,懒得理他,但黑眼镜倒是好奇他这徒弟又要发出什么惊天言论,所以非常捧哏地问道:“什么事情还能难倒小三爷?”
吴邪想了想,决定继续作死,“小花,二爷爷家祖传的牛毛钢针,是用来封印粽子的,你用来扎我,真的没问题吗?”
解雨臣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黑眼镜当即狂笑了出来,“徒弟,我想给你扎,花儿爷还不让呢!这可是个费时费力的精细活儿,换你那脑子来,都不一定学得会。”
吴邪稍稍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除了重点部位还被留了点布料遮羞外,他被剥得光溜溜的,从后脑勺到脚踝,都被扎了针灸,想动都动不得。
吴老狗正盘腿坐在他的旁边,借着生起的火光,仔细地打量着他。
单论相貌,他见过的吴三省和吴邪,显然还是吴邪更像他的后代,眉眼之间,吴邪和他几无二致。
但在神韵上,无论是他在古村里见到的张海客,还是在盗洞里看见的吴三省,都比吴邪像他的后代得多。
吴邪太干净了,也太复杂了,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谁都会觉得他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星空一样的眼睛,则沉淀了万古长夜,镌刻了沧海桑田,甚至超越了“人”的极限。
所以在深山古村里,当张海客冲着他叫爷爷的时候,吴老狗是信的,尽管这件事情非常离奇,但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眉眼,又有着类似的气质,再加上张海客凭空出现的事实,见多了古怪事情的吴老狗,很轻易地就信了他。
但后来见到吴邪,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对张海客的信任,是基于吴老狗的理智盘算,对吴邪的关爱,却是一种非理性的感性认知,或许称为血脉牵引,更为恰当。
出神间,吴老狗感到有人碰了碰自己,他转过头,看见解雨臣递给了他一瓶水。
解雨臣确然是体贴而又周到的,难得的是,他这份体贴周到,没有表现出疏离感,至少没有对他体现出这份疏离感。
吴老狗很难想象,老二和小九,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人,以及一个算无遗策,智谋无双的怪物,能够教导出这样温和多礼的后代,倒真应了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古言。
吴老狗接过了水,想起了方才同解雨臣和黑眼镜的合力作战。
解雨臣落到了巨蟒的身后,试图打开那个奇特的空间,吴老狗看不清楚细节,但从结果来看,解雨臣显然失败了。
将吴邪抱上了平台,黑眼镜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些保护设置,才回过头来对付巨蟒。
这一段时间差,吴老狗以一己之力,护住了全场。
论身手,他不是老九门里最厉害的那个,论心计,他比不过解小九,但论把握时机,利用外界的有利形式,吴老狗自诩第二,老九门里,就没有人能称第一。
这巨蟒的身躯庞大,在破了那一个特殊空间之后,它的行动在狭小的盗洞里,就特别受限制。
所以虽然巨蟒凶猛,但吴老狗完全可以根据地形闪躲,趁巨蟒无法回身时,给予它血与痛的打击。
以他肉体凡胎的实际情况,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在那条诡异的巨蟒之上,留下数条创口,不可谓不算是一种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