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猿手指磨砂着马鞭,沉声道:“我可以陪伴爷爷左右,保护于您。”
“此时城中敌军有数千之众,你又能保护老夫几时?呵呵,无须为此浪费一条性命。”
老者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感知力再次展开,竟瞬间笼罩住了整座城池!
“此三十余年,老夫所寻救心之良药,唯发妻一人耳。否则,苟活于世于老夫毫无意义。”
“然斯人已逝,与老夫阴阳两隔,不可逾越,更无力回天。”
“既心已成灰,性命何用。”
“愿以此剑,令天下人再无离合之苦,生死之痛。”
一声长叹。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老者抚摸着剑匣,眼神温柔,泪腺早已干涸,哪里还能流得出眼泪。
三十多年未曾有一刻停歇地心脏抽痛感啃咬残躯,旧人自斑驳光影里走出,浅浅一笑,眉目如画。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屏雪,我想你了。
老者的感知力停在了少年赵策与步向城门的公主之间,那一段长也不长,短也不短的距离上。
赵策,以一己之力硬抗三百屠罗铁骑的围剿。
莫说是一个仅仅有些奇遇的少年,便是修成武道二轮的祝沧将军在世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壮举!
黑气滚滚之中,一道金色光柱摇摆不定。
少年脸色苍白,握着战锤的手臂都不停颤抖着。
三百屠罗军在街面上形成了一个蛇盘阵,以红甲少年为蛇头,黑袍人为蛇尾。
大蛇绞动之间,层层消耗着少年身体力量,真力,觉醒力量。
漆黑锁链再一次抽击而来,直接击中反应已经有些迟钝的少年脸颊,将他重重抽飞出去,口吐鲜血!
“投降免死!”
黑袍人冰冷沙哑的声音从兜帽内传出。
若能将这个少年俘虏,抓回组织,自己便又是大功一件,因此他决定浪费些微时间来驯服赵策。
赵策用力扭过头来,却不是目视黑袍人,而是自马蹄与烟尘之间看向城门。
城中居民在众将士的保护之下,打开城门仓促逃离。
公主坐在战车之上,在剑甲林立的武卒簇拥当中,频频回头。
少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投降否?”
锁链于天空之中游动,好似一条等待时机择人而噬地巨蟒。
黑袍人坐在马上,声音传递到赵策的耳朵里,忽近忽远。
赵策颤抖着举起手中战锤,声音微弱却坚定:“死战,不降!”
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散去的点点青金色光芒浮现于少年体表!
他想要爬起来继续战斗!
轰!
红甲少年的大刀劈开气流,瞬间降临到赵策身前!
猩红色眸子之中,滔天怒火未曾有半分减损!
“死吧,臭虫!”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