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行急得走到她身旁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晚上,那个女子也是如此,不觉心中一痛。
欧阳雪儿终于冷静下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为越国难过。”
“越国被灭已有十二年,百姓可能都只记得楚国,而忘记前朝了吧!”
“哦?楚国的前身就是越国?”陆一行好奇问道。
“那倒不是,十三年前,越国占据了如今楚国在长江以南的区域以及江北扬州的几个郡。而楚国发家于荆州北部,后来以武力东扩、南侵,打败了越国。”
“由州以前是属于越国的吧!”陆一行见欧阳雪儿伤心,故此想聊些家常,分散她的注意力。
“是的。”
“那我也是越国人了。”
“你是越国人啊!”欧阳雪儿十分兴奋,仿佛见到了亲人。
“我其实是个孤儿,小时候在由州的钦城县长大的。”陆一行怕被她看不起,没有说出自己小时候是个低等下人。
“那真是太好了!”欧阳雪儿开心极了,“越国的故都就在由州北部不远的苏郡。”
经欧阳雪儿这么一说,陆一行确实有点印象。
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年,童家上下紧张兮兮地,恨不得收拾东西逃难,想来就是越国被灭那时。
这样一来,欧阳雪儿要刺杀吴焕也说得通了。
亡国之仇、灭国之恨,怎能不报?
当然灭越国的肯定不是吴焕,但大概就是现任楚国的皇帝,也就是吴焕的父亲。
正当欧阳雪儿想跟陆一行深聊一些故国的事情时,陆一行忽然摇手示意她莫要出声。
陆一行发现房间深处有个大屏风,便拉着欧阳雪儿闪身躲了过去。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有人提着灯笼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陆一行探出头查看,发觉来人竟是苏蒙。
苏蒙将灯笼随手放在茶几上,取下挂在墙上的一张玉琴平放在琴台上。
难道他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弹琴?
那些吴焕的手下都解决了?
苏蒙并没有弹琴,而是埋头研究起玉琴来。他这里敲敲那里摸摸,偶尔又把玉琴竖起来凑近仔细查看。
欧阳雪儿好奇心起,也学着陆一行的样子探出半个头偷看。
苏蒙专心致志,全副身心都放在玉琴上,哪会想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正在偷看他的所作所为。
苏蒙摆弄完玉琴,又去端来瑶琴和七弦琴,细细抚摸,耐心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