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对人类的二十一世纪已经了如指掌了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想来也对,他吸取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就是山洼子香那些村民。
村民春耕秋收夏除草,唯一猫冬的季节还就是麻将斗地主这些赌博的爱好,哪有什么心思看生化危机啊?
就算看也不会当街议论,村民们口头上的话题无外乎就是村子里的那点事。今天谁和谁搞婚外遇,明天被谁老公发现,后天与谁大打出手,最终若不离婚就是法院见……呃,扯远了。
我最终决定明天带上啊哈大巫师出去一趟,他是灵魂体,不怕被那群“人”抓住吃了,让他去检查检查那些到底是活死人,还是真死人,有没有的救,怎么救,最合适不过了……
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飘飘洒洒的落了厚厚的一层,每一脚踩下去在抬起来都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每一片雪花都有指甲盖那么大,当真如那句漫天鹅毛大雪的形容。
天又不冷,只余下雪花纷飞,也是别样的美感。
我和鲤鱼拖家带口——葫芦祖宗、小花、啊哈大巫师。一大清早就穿戴整齐出门口,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孙胖子在后面大呼小叫着让我们等一等。
我见孙胖子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鹿茸皮:“你拿这个干什么?去打扫卫生啊?”
“什么打扫卫生?你昨天脱了衣服忘了冻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有了它,脱完了衣服你还可以披着点,这不御寒吗?”孙胖子头头是道的说着。
鲤鱼笑道:“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呢?”
“哈哈,那是,我人糙心不糙。”
一路上三个人和三个小尾巴说说笑笑,啊哈大巫师总想插话和我们聊几句,最后发觉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就放弃了。
雪落了一身,白了头,淹没了肩。来到妖怪俱乐部的时候,我们远远的瞥见一群肩上扛着斧头,吊儿郎当的青年,足有二十多个,堵在妖怪俱乐部的大门口。
我觉的气氛有些不对,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找谁啊?”
“你谁啊?”为首的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样子凶戾,染着满头和肤色不搭衬的黄发,上面还落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这青年看人的时候下巴都快翘天上去了,露着两个鼻孔,仰着头从下到上扫视了我一眼,一副目中无人蛮横的样子。
我察觉出这些小混混似的人态度不好,不答反问:“你有事吗?”
“我要见这里的头!你进去通传一下,老子在这站了十几分钟了,他在不出来,我就要砸大门了!”
说着挥舞了一下别在腰间的斧头,大拇指指着自己,沉着嘴角,自以为严肃的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自我介绍:“鄙人姓邢,大家都叫我邢爷,是本城斧头帮分舵西街堂堂主!这一片的地界都属于我的。只是没想到出了趟国再回来,你们就在这不声不响的盖起了什么俱乐部?也不和邢爷我打个招呼吗?”
孙胖子一听,呵的一笑:“说白了就是来收保护费的呗?不过我就纳闷了,我们这地处荒郊野岭的,要真有个什么事,你们怎么保护?”
“什么保护费!说的那么难听!我们这叫维护人民利益辛劳费。”邢爷纠正,然后想了想说:“我们的弟兄遍及世界各地,看见我们这斧头了吗?统一标识,已经注册了商标了,我们的会下成员达千万,势力庞大,只要是我们斧头帮罩着的地盘,你们尽管放心,不会有人敢来招惹你们的。”
“要来招惹的不是人呢?”我阴阴的问。
“什么意思?”邢爷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身明白过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不是变相骂我不是人呢是不是?”
“你想多了。”我不看他,转过身背对着一众人说:“我就是妖怪俱乐部的社长,邢堂主,你回去吧,我们这地方你管不了,也不能管。”
“嘿?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跟我冒充社长呢?少废话,立马叫你们社长出来,大冷的天我起早贪黑,冒着风雪的的往这赶,你当我来遛弯的啊?”
黄毛堂主啐了一口,似乎要和我死杠到底是的。
“意思就是说,没收到钱你是不会罢休的吗?”孙胖子再次翻译了黄毛堂主话内的含义。
黄毛堂主眼前一亮,指着孙胖子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小子有见识,比他有前途。”
他,指的自然是我。
我转过身冷笑一声:“真是见钱眼开,我这脱离城市三不管的地界你也敢来,还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来前怎么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呢?你就不怕竖着来横着出去?”
黄毛堂主被我一句话,一声冷笑虎的一愣,估计想开口问问我们是谁,后又顿住,摆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废话少说,大爷我来一趟不容易,赶紧把保护费交了!你不说你是社长吗?那我今天就管你要了!”
说完一挥手,呼啦一下,那二十几个拎着斧头的小年轻就把我们包围了。
“拿起!快点!”
“不老实交出来我们就让你们没好日子过。”
“想尝尝天天被人跟踪的滋味吗?想感受脑袋不保的危险吗?”
“不想死的快点妥协!”
一群小混混乱哄哄的跟着叫嚣。还斧头帮,我心底就笑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会中这么庞大的斧头帮还在我们这三线小城建了分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