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乱中,冷寒鸦的大腿根,被敌军发出的一枚吹箭标中,疼痛难当,抱着大腿满地打滚哀号,把帝国军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蝎子酋长令旗一挥,南蛮步勇竹矛如林、藤牌若云的狂扑而上,与之对战的那些辽东旧军队,当时就被对方这种不是你死、就是你死的打法给吓尿裤子了,连意思一下都没胆子照量一下,便给南蛮军一个冲击波,冲得四下逃散,一溃千里。
作壁上观隔岸观火保存实力的康飞熊,一见前军比自己预料中溃败的还快速、还彻底,不禁又气又恼又感慨,单人匹马突进重围将瘫成一堆软泥的冷寒鸦拉上马背,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救出战场,带着虎贲军和部分辽东残兵边战边退,在舒展眉率新军的接应下飞快回城。
冷寒鸦死里逃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感谢:“多谢兄弟不计前嫌救我,本副总一定在朝廷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给你加官进爵买大别墅……买劳斯莱斯……”
“这个可以有……”康飞熊嘴上敷衍着,心里暗自冷笑:“要不是急需有个替死鬼对这场失利负责,老子才不稀得管你是死是活呢!”
蝎子酋长挟战场胜利之余威,挥动百兽出笼般的蛮勇,一鼓作气的攻打到粮草城城下,大有一举踏平夏军之势!
剑门已失,粮草城再丢,背后便是沃土千里平坦无阻的帝国疆域,侵略军即可畅通无碍直抵京中核心地区,威胁大夏首都妖都王座所在!
辽东客军溃了,拼死守住粮草城,不退一步,寸土不让,人在城在,城亡人亡,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虎贲军心中共同的信念!
小公主段笙禾率领葬爱家族的杀马特军团,追歼虎贲主力不知去向,蝎子酋长一心想独占大功,好不容易夏军出头打了个大胜仗,哪肯轻易作罢,当即指挥全军玩命攻城。
城头上,舒展眉调派新军将弩箭车、投石机、滚木、礌石、石灰瓶、汽油弹、垃圾袋、榴莲、刘梓晨等防守工具,都配置在了火力点各个重要位置,万众一心,死守危城。
下面的敌军设备更是尿性,云梯、三脚架、大型排弩机床、大号砸墙黄大锤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为了拿下粮草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蝎子酋长也下了血本了。
敌我双方,就在这城关口上演了一场反复争夺惨烈厮杀的开年大戏贺岁大片!
轩辕大陆之上,五大强国,东海王国船坚炮利,精于海战;北漠汗国纵横剽掠,擅长马战;西康公国拥有战机,号称空战第一;南蛮盟国藤甲步勇,步战天下独步;大夏帝国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中……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大陆诸强中,西康公国是想打谁,就打谁;南蛮盟国是西康公国打谁,我打谁;北漠汗国是谁骂我,我打谁;东海王国是想打谁,就打谁;大夏帝国是谁打我,我骂谁(⊙o⊙)…
“死守国门,退后者杀无赦!”
虎贲军留守部队最高指挥官康飞熊,手挺卷刃崩口的军刀,满脸血渍跟全体战士一样,站在了守城的第一线、阵地的最前沿,亲冒矢石,同生共死,齐心合力众志成城抵御,数倍于己的强大敌军,狂轰乱炸的进攻。
战况激烈,南蛮军攻势如潮水。
轰隆巨响里,一颗颗石头雨点般抛空砸落,不少虎贲军躲避不及被砸的头破血流惨呼着栽落城墙。多达五万的藤甲步勇排着整齐决死的方阵,不惧炮火流弹,无视身边不断有同伴倒下,一步步向城门逼近!
几百名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驾着重逾千斤的巨大黄大锤,一下一下撞击着早已歪歪斜斜的城门,灰尘漱漱而落,岌岌可危。
几百个梯子、三脚架搭在城头,数不清的蛮兵,就跟那山里的野猴子般,灵巧敏捷的攀爬上冲,推倒一串,又爬上来一提溜,口咬钢刀手脚并施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悍不畏死。
“给我上!首登敌城者,给两袋化肥十个柴鸡蛋!”
蝎子酋长大放血,蛮兵们被奖励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中枪挨刀的死伤者就跟那下雹子似的,半空中不停掉落,但仍然阻止不了蛮勇们对尿素二胺和柴鸡蛋的渴望,照上不误。
“舒展眉少尉,我命令,如果本将军战死在城头,虎贲军全权交由你指挥,进入城区进行更惨绝人寰的巷战,就是拼到最后一人,也要死战到底,不让出半寸山河!”眼瞅着城门倾斜、城头不断地有敌军爬进来,康飞熊披肝沥胆的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舒展眉鬓发散乱,一条受伤的玉臂吊在脖子上,敬礼大声道:“死战到底,不负虎爷!”
躲在掩体后瑟瑟发抖的冷寒鸦,哭叽尿养的:“康将军,这里太不安全了,我不能呆在这,我要求你派出你的卫队,马上护送我出城,我要回范阳面见安爷和野哥,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马高镫短,你们虎贲军吃不了打包走……”
“王八蛋!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要不然老子现在就送你去找鲜于火烧那个怕死鬼下象棋!”康飞熊恶狠狠地回头丢下一句。
冷寒鸦马上捂住嘴巴
“上刺刀!”
随着康飞熊一声断喝,几乎弹尽粮绝的虎贲军们,纷纷将明晃晃的刺刀安好,齐声高喊:“决一死战,与城共存亡!”
白刃战!
好一场肉搏!
“敌人咋撤退了腻??”
舒展眉奋力劈倒一名蛮汉,跑到城楼朝下一瞧,但见南蛮大军后队尘头大起,骚动大乱,蝎子酋长弹压不住,只得恨恨的一跺脚,带着部曲舍弃攻城,徐徐退出战场。
只见一队五千左右的队伍,在一个带着青铜面具、方面大耳的皮甲大汉带领下,挺枪跃马赶来:“兵家弟子战千旗,并四宗联军,前来向虎爷报道!”
“是虎爷亡父‘战神’李狂歌的旧部来增援我们了!”康飞熊精疲力尽的倒在烟火熏黑的城垛子上,悲喜交加的喃喃自语:“虎爷,失联了这么久,您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