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所蕴含的东西有些超出杜云海的想象,也使得他不得不犹豫了起来。
倘若对方所言非虚,那么月氏一族当初惨遭先帝灭族,为何不见有什么神兵?即便是真的有,那他们为何宁愿死也不肯拿出来用?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可言明的缘由。
“大将军不必担忧!”云阁特使似乎看穿了杜云海的担忧,走上前在他耳边细语道:“神兵不是凡器,现世必将引起动乱,对此我们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你只需想好要不要帮我们,至于后面的麻烦,皆由我们来解决即可。”
杜云海依旧犹豫不决,此事非同小可,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
云阁特使好似又看透了他的思虑一般,转身向着帐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此事确实不好立马拿定主意,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日之后,希望将军能给个满意的答复。”
这人走到大帐前忽然又停住脚步,说道:“差点给忘了,大将军倘若应下了此事,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允诺你一件事,力之所及必帮你办到,望大将军好生斟酌!”
特使离去之后,杜云海坐在大帐之内沉思了许久。
大恒帝君依仗着天人震慑朝纲和江湖,勉强撑起的江山却经不起动荡。一旦天人不在,虎视帝都的幽王、定西侯,以及其党羽必将趁机起兵剑指帝都。
届时,耀海水师远在东边且不善陆战,自己的北境军又远在北边,还隔着幽王所掌控的九城兵马,一时半刻也到不了皇城。光靠皇城的金鳞卫,又能撑得了几时。
可若是天人一日不去,这大恒帝君终归只是一具傀儡,就连王权龙印都只能沦为天人汲取灵气的工具。如此般,大恒存在的意义何在,我等戍边的意义又何在?
帮,则天下大乱。不帮,则国之不国。左也为难,右也为难,杜云海眉毛都快拧成团了。
时间流逝中,营帐之外走进来一人。
“父帅!”
一声呼唤将杜云海从思绪之中拉回。
看着来人是自己的女儿,杜云海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事!”
“听门外守卒说你中午啥也没吃,这都入夜了,多少也吃些吧,身子要紧!”
杜飞燕说话间端着盘子走上前去。
“都入夜了?”
“是!”
“北门那边情况如何了?”杜云海问道。
“一下午攻了好几波城,都给打退了下去,两边各有伤亡!”杜飞燕一边将托盘里的碗筷一一放到杜云海跟前,一边说:“城南那边倒是有些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一是墨澜回来了,二是那太白山的上官仪华出城应了阵,一人一剑败了对方大批的尸兵,也着实是厉害。”
杜云海点点头道:“太白山的弟子,没有虚的,更何况还是个剑子。”
杜飞燕看着杜云海吃了几口饭菜,轻声问道:“听闻今日营中来了刺客,可是真的?”
“刺客?哪来的什么刺客?”
“父帅不必隐瞒,这事我是知道的。”杜飞燕在一旁坐下接着说:“父帅不愿讲,我也就不多问了!”
杜云海夹菜的手忽然顿住了,随后放下手中的筷子靠在椅子上叹息了一声。
“皇城来人了,带着帝君旨意来的!”
杜飞燕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父亲,满是心疼的说道:“父帅守了北境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差人前来,帝君意欲何为?难不成他还在忌惮父帅手中的兵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