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黄鹂就过来催着黎珂起床。进屋被屋子里一片狼藉,吓了一跳。
只见柜子东翻西倒,地上还散落着被砸碎的花瓶。
“小姐,这是怎么了?”
床上的黎珂揉着眼睛坐起来,迷糊的看了一眼:“可能梦游了吧。”
黄鹂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黎珂:“梦游到拆家吗?”
黎珂不想为这事儿在费时间解释,于是岔开话题:“先洗漱,去前厅请安吧。”
昨晚演了半宿的戏,又拉着黎问哭了一个点,黎珂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想着快点到前厅混个早饭。
黄鹂满肚子的好奇,但是黎珂摆明不想说,她只好听令行事。
今天来的最迟的是黎问。
大少爷昨晚出去以后心绪难平,几乎是辗转反侧一夜没睡,早上眼睛刚闭上,就被小厮给闹起来,眼下两大片乌青几乎盖不住。
“成什么样子,昨晚来院中一通大闹,早上又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黎剑文看见儿子这副样子来气,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上。
黎夫人坐在他身旁,脸上的妆容精致,但是眼角眉梢有一种难掩的颓态。
见到丈夫训斥儿子,黎夫人里总是会帮儿子劝阻几句,可是今天,她也有些有气无力,听丈夫骂完一句,黎夫人却一言不发。
黎剑文习惯了自己骂完儿子,老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次骂完以后,被骂的人无动于衷,旁边坐着的人也没有反应。
黎剑文顿时僵在那里。
还好新上任的管家极有眼力劲儿,凑到旁边说道:“少爷可能是昨晚见老爷回来太高兴了,所以喝了点酒。一晚上没睡好。就这,早上还惦记着来给老爷请安呢。”
“哼!”黎剑文死活等不来老婆的台阶,只能冷哼一声:“孽障玩意儿,还不赶紧坐下!”
黎问点了点头,原本就要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可却愣了一下。
黎家前厅的桌子是一整颗樟木雕成的大圆桌,最上首的主位自然坐着黎老爷和黎夫人。
黎玉坐在黎夫人下手第二个位置,她下面那个位置原本是留给黎琴的,此时被黎珂坐着。
黎问原来的位置就在黎夫人和黎玉之间。
可是今天,他不想再坐那个空着的位置了,于是不着痕迹地一顿,便坐到了黎剑文旁边。
黎剑文见状,自然没有错过儿子那突如其来的改变,他只以为儿子太久没见自己,别扭着找亲近,心中自然是喜欢的,可表面上却哼了一声道:“总是养的这么娇气。”
黎夫人还是没说话。
黎问昨晚上刚经历过大起大落,此时觉得没力气,于是不回应。
黎玉虽然性格活泼,但是也察觉到桌上气氛不对,无奈也只能收敛性子,默默的喝着粥。
黎珂……这桌上哪有她说话的份?
于是,黎剑文一句话抛出去,整个前厅都冷场了。
旁边的新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黎剑文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平时对他们要求太严格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沉默?
用餐过后,黎问回到屋子里,顺带着把新管家叫了过来。
“孙管家,我有几件事想问问你。”
新管家姓孙名阳,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只是之前赵管家将府中处理的井井有条,因此他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一跃成为了府中除了几位主子以外最大的管事人,孙阳自然也春风得意起来,走路都带风。
“少爷您说,只要是您想知道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黎珂小姐身边有几个伺候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