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御医的诊断,我滑胎了。
宫人们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送,令在场的人都触目惊心。
莲姐和杨桃跪在我的床榻边,一边哭一边让我挺住。
霍骁则愤怒地威胁,如果不保住这个孩子,整个御医院都将陪葬。
然而,御医们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怀孕,又何谈保住孩子呢?
而我‘恰好’趁着霍骁动雷霆之怒的时候醒来,正好听到了自己腹中胎儿不保的消息。
我先是像被石化一般,面无表情。
片刻后,微张着嘴唇大口大口的喘息。
眼泪随着下唇的颤动,扑簌簌的坠落,准全无误的砸在了霍骁的掌心。
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霍骁赶紧望向我。
“易安,朕在!”
平日里霍骁只叫我乾妃,显得疏离而又高高在上。
此刻他直呼我的名字,想来是内疚极了所致。
我眼泪汪汪的仰视着霍骁,只看到霍骁眼圈红了这才艰难的掀开被子。
待我挣扎着跪下,霍骁赶紧扶住我。
“易安,你这是干什么?”
“请皇上赐死!”
我重重的磕头,声音里满是绝望。
“何出此言?”霍骁慌了。
“臣妾命若浮萍,从不由己。嫁给摄政王是,进宫为妃亦是!可不同的是后者是缘,前者是孽!臣妾千不该万不该……心悦皇上!”
说到这,我泪眼婆娑。
“入宫之后,我始终小心翼翼,尽量低调行事。若非他人一再挑衅,我绝不会轻易与人争执。即便皇后在众人面前诋毁我,说我是有夫之妇,是个被人千骑万跨的妓子,我也只是默默忍受。因为皇上,您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点,您是最清楚不过的。”
“朕知道!朕知道!”
霍骁说到这,便要扶我躺下。
但是我执拗的挣开他的手,挺直的脊背像是守护着最后一丝尊严。
"皇后无论以何种方式惩处臣妾,臣妾都会毫无怨言地接受。即便是被发配到孤寂的冷宫,或是被剥夺一切身份贬为庶民,臣妾也会甘之如饴。”
“因为,只要臣妾能够呼吸着皇上曾经呼吸过的空气,踩着皇上曾经踏过的土地,臣妾便觉得与皇上心心相印,仿佛与皇上的灵魂紧紧相依。”
“这样的感觉,已经让臣妾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此刻,我已因为悲伤过度而泣不成声。
见霍骁闪烁着泪光,我轻轻扯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