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低头苦笑了一声。
若是温通海能有司机一半爱他的女儿,温然也就心满意足了。
自从温通海成为植物人住在医院,温然还没有去看过他。
她无法忘记温通海对她的伤害,也无法原谅,可她内心深处又渴望着温通海能醒过来,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温然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背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透过落地窗映射在江依依的侧脸上。
她手里拿着笔,正在向画板上的画纸一下一下地描绘着。
画纸上画的是一位在街道路口捡瓶子的老爷爷。
老爷爷皮肤黝黑,满脸褶皱。
画还没有完工,但老爷爷历经沧桑的神韵已经在江依依的笔下产生了。
画累了,江依依就会将笔放下,扭头看向左侧。
那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花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的非洲紫罗兰。
站在紫罗兰旁边的是时扬,她的美术老师。
时扬身上套着咖啡色围裙,正在认真地剪花枝。
专注的模样每次都让江依依看得忘了时间,都要让时扬提醒,“怎么又偷懒?”
江依依心头一颤,“对不起老师。”连忙转过头来,拿起画笔继续画。
而这时,江依依的手机恰巧响了,她又迅速放下画笔去接电话,生怕铃声响的时间太久。
时扬私底下喜欢静,特别是他专心做事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
这也是江依依多次来这里请教画技时发现的。
接通电话后江依依才知道是温然去了和景苑,她心里一阵欣喜,一想到要立刻离开这里,心里又有一股不舍。
江依依挂断电话,时扬正好已经将花枝修剪完毕,看到江依依低头握着手机,朝着这边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时扬的声音比窗外的春风还能温软人心。
“我家里来了朋友,我要回去了。”江依依小声说着。
时扬神色如旧,“那你赶快回去,别让人久等,需要我送你吗?”
江依依挥手道:“不用不用,老师能教我画技我已经很满意了,谢谢老师。”
说着江依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偷偷瞄了眼时扬,攒足了勇气才开口。
“老师,过两天你有时间吗?我家里要举办酒会,我……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爷爷也很想认识你。”
说话时,江依依颇为拘谨,音调也很低。
时扬几乎是破口而出,“没空!”
江依依怔了下,没料到时扬会这般冷漠果断的回绝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