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锐说他去了学校没多久,就发现了问题:同学时不时会少。
也是他天真,问了教练,教练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那些表现好已经戒除网瘾的,被送到正常学校上课去了。
但是正常学校招生,不应该是分时、分批次招生的吗?不可能随时安排人,随时进去。
当时学校内还时不时听到不知道哪儿传来的奏乐的凯歌,由于学校四面高墙,封闭管理,高墙望出去,不是山就是树,那些歌声也听不清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关键北京的学校还有一点儿,干净得不像话!大夏天里居然看不到一只蚊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因总算离了父母,汪锐对新环境充满了未知与好奇。
他班上十几个学生,汪锐当时跟一个漂亮的女生走得很近,女孩儿的出现,也多少冲淡了汪锐一年来的愤懑不平。女孩儿家境跟汪锐差不多,也是父母离异,家长不管,他是在这位女孩儿被安排到正常学校的当天去送她的路上,眼睁睁看到一支飞剑,从女孩儿前胸贯穿后背,一击毙命。
汪锐吓疯了!
这次被安排出去的同学,他班上算上这姑娘,三个。和其他班一起一共九个人。他是饶上去的一个,加在一起十个。
走的时候汪锐曾疑心为啥没有车子来接,而且路上走得是蜿蜒曲折,爬山涉水,从上午走到了下午,别说是路了,完全是在一片原始森林里穿梭。但是由于女孩子很高兴,一路上还跟汪锐说才来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去正常学校上课了,叫汪锐也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儿出来,多少冲淡了汪锐的心思。
想不到话刚落地,转眼人就成了一具尸体。
然后神奇的是,汪锐又听到了那些奏响的凯歌,这次听得无比的真切。站在树林子里,仿佛还能听到不远处桀桀的怪笑。
剩下来的八个人吓得叽哇乱叫,这时他们才想起来找他们的带队教练。由于泽连池学校位于望城坡的半山,所有的学生来了之后没有出过校门,手机没收,电子设备没收,全程封闭式管理,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里,可以说没有教练带队,不能联系外援,他们几个孩子走不出这片深山。
但是教练好像好久没看到了!几人四下儿里一望,哪里看得到教练的影子?关键是从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路的两边树林子里,不停地有冷箭射出,同学们一个两个,吓得只有抱头苍惶逃命。
汪锐一边跑一边躲,跟同学也跑散了,不长时间里,汪锐又听到了两次凯歌,那是不是意味着,又有两位同学消失了?
汪锐不敢这么想,但是又忍不住这么想。
汪锐凭着超常的记忆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傍晚时分,终于在一片混乱里准确找到了回学校的路,但当他倚在学校前面一棵树后望着阴森恐怖的校园,突然有点儿害怕了。
汪锐把所有的事情仔细滤了一遍,突然想起了同学时不时会少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以及教练回复他时那一副意味深长的玩味的眼神儿。
汪锐于是调头就往与学校相反的路上跑,江锐说当时虽然天色昏黄,但还能看到路上有很明显的车辙印儿,应该是送学生来时的交通要道。但是很遗憾这次刚走到路边儿上,就看见一辆车从对面驶来,车上的大灯晃得他眼睛啥也看不见,直到听到教练的声音响起说汪锐你怎么受伤了?你妈妈来看你了……
汪锐这才低头一看,自己右侧肩胛骨不知何时被箭贯穿,一身蓝色校服也早被染成了黑色。
肩胛骨受伤不是要害,不然汪锐早倒下了。但是他还是死了……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此时出现的大波浪成了汪锐死亡的背后推手。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继母?几人听后都沉默了。
陈星河虽是后边来的,但连听带猜,也基本上了解了全貌。况且以他的经验,甚至连猜都不用费心思猜,从来都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陈星河全程阴沉着脸,听哑巴玲说完从握着的方向盘里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一支贡香——,叫哑巴玲吃。
气得哑巴玲对着陈星河直翻白眼儿。
哑巴玲把汪锐的魂魄从身体里逼了出来,点燃了香,让汪锐吃个饱。
几人当中,王一和哑巴玲可是富二代,没挨过饿,没吃过苦受过累,陈星河可是一路受过来的。一听汪锐有时几天吃不上一顿饭,气得当时眼睛就红了。
不是汪锐现在是一个魂魄,吃不了饭只能吃香,陈星河差点儿把一后备箱的东西搬出来给他吃。
搞得桑荫也是才想起来她是叫陈星河买东西来着,刚一个电话打给陈星河,谁知道这家伙开着一后备箱的吃食就来了。
连续行驶了四五个小时,等到晚上七八点时,眼看快到了京城,几人在一个服务区休息时,把后备箱的食物搬出来充饥,幸亏有很多现成的不需要加热的熟食,陈星河一边吃一问汪锐过去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