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秦毅,听那些守堡官讲,他是从京城来的,就连上次乱石岗大捷都是他的手笔,只是不晓得他究竟出于什么原因,竟把五百多颗人头都卖给了王猛!”
李金城对秦毅的行为十分不解,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跑到宣府报功了。除非秦毅事先知道结果。但,秦毅又不是算命的,又怎么会预先知道。
“秦毅!”
“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范宁喃喃自语皱眉思索,视线转向书架上的书信,赶忙翻找出一封从京城寄来的书信,打开一看,不禁惊讶出声:“原来是他。”
这封信是周士奇写的,信中说秦老将军的儿子秦毅,被任命为靖边堡守堡官,并护送萧家女眷前往靖边堡戍边,让他给予关照。
从京城到边境那路途遥远,更别说还有火莲教和燕山军在那闹腾,想要顺利抵达靖边堡可谓困难重重,就算能到,怎么着也得三四个月。
而且荒人入寇,边境危险,他早派人去驿站阻拦秦毅等人,让他们暂且在驿站留宿等待,再作打算。
可后来因荒人围城,这事儿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就解释得通了,原来这秦毅是秦老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厉害!”
范宁捋着山羊胡子感叹道。
“那秦毅就是秦风秦老将军的儿子?”
李金城十分惊讶,当年秦风的名气可比萧定北还大,只是后来突然辞官回京城了,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同时也不禁惋惜。要是当年把秦风调到北境去对付荒人,估计那人早就被赶回漠北吃土去了。
“恩师让我照应秦毅,看来对他很是看重呢,只是不晓得恩师为啥不把他留在京城,反而让他在这小小的靖边堡当个芝麻绿豆大的守堡官!”
范宁捻着山羊胡子,眉头皱起,“难道是因为党争,所以要保护他,还是要把他放到边境,搅动边境这潭死水,打破僵局,亦或者两者都有!”
“之前秦毅卖那五百人头,难道是在试水,而王猛成了那替死鬼!”
“嘶——”
“这秦毅的手段够犀利的!”
范宁想通这一切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杀荒人如草芥,又有这般心机,真可谓勇有谋,这小子不简单呐!”
“走,我们去靖边堡!”
范宁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特别想亲眼看看这个秦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此同时,荒人大军被灭,荒人王爷被杀的消息也在宣府府城传开了。
那些参将、游击、守备、千总全都嗤之以鼻,甚至还有人叫嚣着,要是这事是真的,他当众表演吃屎。
百姓们得知此事也是将信将疑,主要是这件事太夸张了。在他们眼中,荒人狠辣,悍勇,边军见了只会望风而逃野,怎么可能凭借一百多人,就能冲破荒人营寨。
不过很快,这些参将、游击、守备得到消息,知府范宁要前往靖边堡核实情况,他们也很好奇,纷纷跟着前往。
为保证安全,他们出动了三千多人。
一路上,各屯堡的守堡官得知此事也纷纷加入,等众人到达靖边堡时,人数已经达到五千多人了,远远看去,乌泱泱的一大片。
他们没有先去靖边堡,而是直接去了荒人大营的废墟。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众人满脸震惊,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绵延十余里的大树都烧成了木炭,泥土和野草都烧成了焦土。
虽然大火已经熄灭,但空气中那烟味依旧很。
此时,依稀可以辨认出荒人大营的位置。
大营内。
到处都是烧毁的营帐,那些帐篷里还有烧焦的尸体,可能是因为尸体不好辨认,换不了军功,所以头颅都没被砍掉。
不过,战场打扫得那叫干净,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
直到这时,众人才相信火烧荒人营寨这事儿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