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言感觉到宫星辰亲他的时候在发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手指微动,到底是私心作祟,纵容了她的这个吻。
宫星辰不想听他这双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唇吐出自己半点不爱听的话。
直到将他的唇瓣亲得微肿,才红着眼抽离。
“我说过,你别想甩了我。”
说完,便真的离开了。
沈景言就那样直直站着,眼底一片迷茫和挣扎,看着宫星辰的背影赌气般远去,唇齿间温热的触感慢慢消散,但宫星辰身上那股不知名的淡香始终萦绕在他鼻尖。
宫星辰似乎又变了,她总是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不会乖乖地往你预想的轨道去走。
上学时,他以为宫星辰肯定也是对他有喜欢的,但是宫星辰并不喜欢他,他回国时,以为宫星辰不喜欢他,想了各种办法怎么样能让宫星辰喜欢自己,结果宫星辰说很喜欢他,他以为他能永远跟她在一起了,结果还没在幸福中沉浸太久,宫星辰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还记得他跟宫星辰提分手时,宫星辰是那样伤心,他以为宫星辰至少会心中有愧,但是宫星辰只是难过了那么几次,也没做过多少挽回他的举动,甚至后来直接消失了。
他以为宫星辰这一消失,他们两个人的缘分已经真的走到尽头了,可是她又出现了,还救下了自己,现在又当作以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放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沈景言站在那,目光走神地看着氤氲的泉水,沉默地有些诡异,像是在极度掩盖内心的不平静。
他说过绝情的话和做的了断,在宫星辰那似乎统统都不作数。
在他的视线所及的世界里,如果所有的一切都非黑即白的虚无,那宫星辰是那一抹极端的彩色,迷乱,跳脱,不受控制,却能栓紧他眼神。
是他即使戴上伪装的面具也掩盖不住的堕落。
宫星辰一出来,保镖便举着五根手指看着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副哀怨的眼神,“小姐,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五分钟,进去快半个小时。”
宫星辰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出来了吗,再说,你第一天给我当保镖吗?”
言下之意,我说话不算话你第一天知道吗?
保镖有苦难言,转过身催促司机开车。
车子慢慢开始驶出古城。
宫星辰拿起手机,反复看着跟沈景言的聊天框,心中的焦躁才平息了一些。
半响,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一接通,便沉声道,“之前让你查苏城容家,有什么眉目了吗?”
对方回道,“没有,容家毕竟不是普通的公司集团,有能人在做账,加上做生意很恪守本分,无论是账面上的资金往来,还是项目上的流水都查不出太大的漏洞,没有什么文章可做。”
宫星辰纤细的手指敲着窗框,拧眉沉思半响,对面忽然又道,“安插在容家的眼线说,容清音有个表弟,据说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也许我们换个方向,往他身上查。”
宫星辰应了一声,又道,“查个人就不用这么久了吧,没有东西就给我制造东西,总之要他倒霉,明天我就要结果,听见了吗。”
说完,挂了电话,捏着发胀的眉心,整个人向后靠在铺了软兔毛毯的椅背上,对着车顶棚,重重地吐了一口心中的闷气。
她此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是赶到京城代表宫氏参与宋氏一个项目的签约晚宴。
当宫星辰挽着她舅舅的胳膊,踏着鲜艳的红毯,穿着昂贵漂亮的高定礼服走进晚宴现场。
无数的闪光灯将宴会现场照得如同白昼,谁也想不通,传言中因为头部受伤过重而陷入持续昏迷,有可能醒不过来宫氏继承人宫星辰,居然会在京城现身。
而此刻的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