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八走到药铺门口,脚步放缓,眼睛又看了看自己前方,心里还是没下定决心要不要进去,在犹豫中,又过了药铺。走了不远,刘初八又返回了,向药铺里看了看,但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毅然决然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
而刘初八在这反复徘徊的情况,都被偷偷在后跟踪他的张直、石水生看在眼里,这张直其实就是张文直的化名,石水生就是石生宝的化名,看到刘初八在这里的反常行为,张文直二人知道,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其中一间店铺必是辽国细作的联络之所,只是但还不确定到底哪一个。
刘初八回到货行,张直与石水生并没有在货行,问易相成,易相成说二人去另外货行拿货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张直与石水生果然拿着些货物回来,刘初八才放下心来。
但是刘初八不知道的是,在回春药铺附近,他的这一切都被张文直、石生宝看在眼里了。
夜幕下的汴河,倒映着街两旁的灯光,偶尔划过的游船,撕破了河中的美景,街上人流如织,好一派盛世风景。而此时的回春药铺密室里,程开山、同衍与药铺的老板刘继崇正在紧张地商议着。
辽国在汴梁经营多年,秘密据点建立了不少,这个回春药铺就是辽国在汴梁城里的高级秘密据点。刘继崇原本就是北汉王室远房亲戚,被北汉末代皇帝安排在汴梁从事谍报工作,而北汉与辽国交往甚密,又有共同的敌人——大宋,便在谍报方面实行资源共享。
在宋太祖赵匡胤攻打北汉无功而返中,刘继崇的谍报可是起了大作用的。可如今,北汉己灭,刘继崇等人就投靠了辽国。
同衍的身边还有个假发的套子,因为同衍现在名声太大,而且留着个光头,太招人现眼,便戴起假发。
他们三人讨论在开山摔跤场被查一事,最后得出结论,虽然目前暂未被证实是辽国的间谍据点,但说明己引起了怀疑,必须转移阵地了,不能再在开山摔跤场开展任何的谍报之事。
刘继崇道:“北方来了消息,现人马己基本组织就绪,即将南下,定要报上次宋廷无故犯大辽之仇,为了配合兵马南下,回图务使大人要求我们在汴梁加大力度,务必里外夹攻,打宋廷一个灰头土脸。”
刘继崇嘴里的北方自然是辽国了。
程开山接着道:“正是,这段时间我们应该是很有成绩的。同衍大师以佛道两教相争的名义,打败了道教上清、灵宝两派的高手,上清、灵宝两派有不少弟子在宋廷禁军中任职,在禁军有不俗的实力,同衍大师的胜利,狠狠打击了他们的士气,打出了太原的威风,也多少报了宋廷灭汉之仇。”
同衍也道:“我们潜伏在汴梁的人员也是胜果不少,在补选东京八艳的大赛上,我们的成员成功进入了东京八艳行列,在比赛结束后,又造成多起混乱事件,让汴梁人人自危,到时大辽军队一南下,更会让宋廷朝野惊慌不己,此仗未开打,大辽已经胜了一半。”
程开山道:“而且我们使用瞒天过海之计,成功嫁祸宋廷的齐王,让宋廷的皇帝怀疑,齐王的手下就是我国的间谍细作,齐王网罗了不少高手加入宋廷禁军,这一下,只怕他们也是疑这疑那,不敢乱用人了。”
刘继崇笑道:“好一个瞒天过海,借刀杀人之计。”
三人笑罢,同衍道:“就在补选东京八艳的那次,吐蕃来的僧人己与上清派名司马宗让的约定后日在众相寺一比高下,连吐蕃来的都帮上我们忙了,真是天助大辽也。”
程开山本为辽人,当年辽太宗退出汴梁时,特意留了一些人在汴梁,让这些人潜伏在汴梁,为辽国通风报信,而程开山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程开山本姓耶律,只是为了隐瞒身份,其父就改姓程了,而且还娶了汉人女子为妻。如果不知道其底细的话,谁也不会怀疑程开山是辽人。
同衍沉吟片刻道:“既吐蕃国僧人与宋朝道士比试,我们也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要想法让吐蕃高僧赢了这场比试才行,如果还能造成宋廷与吐蕃两国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那时,更是大辽的好机会,到时,大辽当今皇帝说不定还可以学太宗一样,在这汴梁城里好好游玩一番。”
刘继崇与程开山看着同衍,听到同衍的话语,三人又是开心大笑,仿佛看到辽兵肆虐汴梁城一般。笑毕,同衍接着道:“这既是宋廷高手与吐蕃高僧的对决,也是佛道两教的一场比试,我们也要挑起他宋廷佛道两教的矛盾,到时只要他们宋廷二教产生内耗,对我们也是好的。”
程开山与同衍拍掌称妙,三人又商议一番,想到了一出毒辣的借刀杀人之计,决定借后日司马宗让与平果上人在众相寺进行比试的机会,利用二人的争斗来挑起佛道两教的矛盾。
三人又谈论起如果辽国军队南下,宋廷会派谁人出任统帅,刘继崇笑道:“宋廷目前能打仗,而且威望较高的,无非便是曹彬与潘美而已,潘美前些日子因与皇子赵德昭谋逆一事,己失去宋廷皇帝的信任,而曹彬,被我们使了壮士断腕苦肉之计,只怕宋廷皇帝也不敢让他带兵出征了。只要曹彬与潘美不能带兵,其他的人则不值一提了。这也还要感谢他宋廷上任皇帝,搞了个什么杯酒释兵权,真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