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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颅骨（第1页）

鲁伯特的地下室里，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疯狂的一幕，镇民们闯进屋子，对躺在地板上的戴维斯拳打脚踢，戴维斯全身蜷缩起来，用手拼命护住头。米宁焦急地看向方毅：“怎么办？我们必须救戴维斯！”

“让我想想。”方毅很想冲上去，但他知道，凭他们两个再怎么拼，面对那群疯子也不济于是。他撇过头不再看屏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鲁伯特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他竟把圆形铁笼套在自己的脑袋上。鲁伯特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机器会戴在他的头上，也从来不知道戴在头上的感觉。鲁伯特闭上眼，用心感受着金属的质感，冰冷、沉重。他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启动开关。只要一按下去，装置上面便会刺出数十根钢针，每一根钢针都会瞬间刺穿颅骨，连接到大脑。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现在由我来结束吧。”鲁伯特的嘴角挂着一丝从容的微笑，但眼中却满是忧虑。

“不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办法。”方毅看向米宁，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不忍。

米宁问鲁伯特，他直摇头道：“没有别的办法，相信我，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米宁冲方毅摇摇头，这时鲁伯特缓缓起身，方毅立刻警觉起来，只见鲁伯特走到电脑前，移动着鼠标，又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这才重新坐下。

“他在干什么？”方毅向米宁道。

鲁伯特看一眼电脑和仪器，苦笑一声：“这些都是我毕生的心血，我要带它们一起走。”

“你要把它们都销毁？”米宁不敢相信他竟然要这么做，这可是他一生费尽无数心血的研究成果。

“我只是销毁电脑和U盘里的信息。那些知识，对于现在的社会太过于危险！”说着鲁伯特摊开右手，手心里是他头上装置的开关，“等会我按下它，十秒之后我的大脑将会和电脑连接，我的潜意识将会以次声波的方式发射出去，我死后八分钟内大脑并不会死亡，也就是说次声波原本可以持续发射十分钟。但是刚刚我将一个信息清除程序和次声波发生程序连接到一起，次声波发生程序启动后三分钟会自动触发信息清除程序，所有的信息将会被不可逆转的删除，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说到这，鲁伯特叹口气，“是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儿不舍。”

方毅不知道他说的不舍，是不舍这个毕生的实验成果。还是对这个世界仍心又留恋。米宁看一眼电脑，又看了看插在上面的黑色U盘。

其实方毅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他还想问鲁伯特，但当他看着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疲惫，憔悴不堪的鲁伯特，他又不忍心再去问。

方毅心中矛盾，他不知道该选择阻止还是成全？他思考着，权衡着，看着鲁伯特视死如归的眼神，道：“肯定还有其它办法。”

上面的声音越发嘈杂，听着这些声音，鲁伯特甚至能够在脑海中呈现出混乱的场面。他心里很清楚，镇民已经完全失控，进入疯狂状态，戴维斯随时会死。鲁伯特看一眼方毅和米宁，慢慢闭上眼：“愿主原谅我，救赎这些无辜的人。”说完他轻轻一按，套在他头上的装置发出嗡的一声响，十几根钢针一样的东西穿透他的头颅。他的手垂下来，当的一声，开关滑落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方毅后悔了，他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阻止鲁伯特。可他已经死了，十秒后经过电脑处理的信息将会以次声波的方式发射出去，时间短暂，容不得他多想。

方毅一步跨上前，他知道只要把装置关闭，从鲁伯特的脑袋上拿下来，一切就结束了。然而当他触摸到鲁伯特头上冰冷的金属装置时，他犹豫了，扭头看向米宁。

米宁也没主意，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评估继续和停止这项实验的利弊大小，她希望方毅能做出决断。方毅这时听到上面镇民喧嚣的声音更大，地下室入口的地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方毅的手慢慢离开鲁伯特头上的装置，抬头看向入口处的楼梯。

十秒一过，数据开始上传到电脑上，经程序分析转化，再通过次声波把这种潜意识传播出去。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方毅退到米宁跟前，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着鲁伯特，看着电脑，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你说这一切会结束吗？”米宁站在旁边冷不丁地问。

方毅回答道：“或许是结束，或许是开始。”

刚说完，电脑屏幕跳入另一个程序——信息清除程序。米宁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把插在电脑上的黑色U盘拔下来。米宁看一眼方毅，四目相对，方毅没有说什么，米宁随手把U盘装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