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宁走到方毅身边,看着方毅说:“有什么发现?”
“你看过被害人的,他比我还胖一圈,这个冰柜的容积这么小,我都很难整个身体钻进去,他是怎么办到的?就算他钻得进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肯定不会舒服,换做是你,会不会挣扎?还有,他还得关上冰柜的门?”
“你是说现场还有第二人?”
方毅摇了摇头,从手上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的院门完好,没有撬动的痕迹,院墙也没有人爬过的痕迹。邻居家养的看门狗也没叫过。家里只有杨田和妻子两人。从邻居口中得知,这夫妻俩关系很好,出事前从没听过他们争吵。杨田的妻子老实本分,也不存在情杀的可能。排除了所有可能,只剩下自杀这一种解释。但又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再想到死者脸上诡异而又无法解释的笑容,方毅感到有些头疼。这比他以往处理过的案件都棘手。
米宁看着手中做的笔记说道:“我和被害人的妻子和周围的邻居谈过,被害人杨田遇害前精神状态稳定,经济状况良好,不存在感情纠葛,完全没有自杀的倾向。”
方毅点了点头,说:“咱们出去谈。”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门,来到大街上。
杨田家门前站着不少村民,方毅和米宁两人钻到一条巷子里,见周围没人,他们才停下脚步。
“这个村子两天发生了三起命案,除了第一个受害者像是被谋杀之外,第二第三受害者都像是自杀,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不能解释的原因?”
米宁怪异地看着方毅,笑了笑说:“拜托,你不会是要拿出你那套超自然理论了吧?”米宁想起了她看到的有关方毅的超自然说法。方毅老是台上台下提超自然理论,以至于管组织的人把他的这种行为写到了他的档案里。
方毅严肃地看着米宁,说:“你先别急着否定我,福尔摩斯说过,当排除了所有那些不可能的因素,那么剩下的,不管有多么离奇,那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在作祟?”米宁在佩服方毅的想象力的同时,不得不想办法把方毅的思维拉回来,“超自然力只不过是目前科技无法解释的现象,随着科技的发展,一切都可以找到答案。”
“但总会有例外的。”方毅说。
“也许吧,说老实话,我怀疑受害人都是被人下了药,产生了幻觉,我们的侦查重点应该放在寻找致幻类药物上。”米宁说。
方毅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药物会在体内残留,法医会检测出来的。”
“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即使检测不出,也有可能是一种新型致幻药。”米宁对方毅说。
“那好,如果按照你说的,凶手是怎样杀人的?”
“很简单,如果凶手有致幻药的话,只要让被害人摄入药物,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我就很不解了,李海和杨田遇害的时间都是在晚上,他们之前都在家中休息,谁会给他们下药?”方毅挑着米宁分析中的漏洞。
“也许凶手是在他们回家之前就已经下了药。高明的医生就可以准确控制药物起作用的时间,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李海的日记中他写到他被人监视,他的叔叔不也说他昨晚的精神很不好吗?说不定他那时候就已经在幻觉中了。而且,杨田是被噩梦吓醒的,也许噩梦就是幻觉的一部分。”米宁分析说。
方毅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说的倒是一种可能,但这样的致幻药存在吗?可以让人进入长时间的幻觉?我们看到李海被害前写的日记,他的日记内容很有逻辑,条理清楚,字迹和之前的也没有任何不同。这不像是一个处于幻觉中的人能写得出来的。”
“这很好解释啊,他写日记的时候药性还没发作。这种药物还有一个可怕之处,你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就中招了。”
“那我们先把侦破方向暂时放在致幻药物上,李海和杨田案并案调查,你来负责。”
“那你干什么?”
“我去调查李卫国被杀案,他的死和后两起案件不同,也许会有突破,而且李卫国一案疑点最重。”方毅举例道:“比如说凶手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把死者打晕后扔进池塘,万一死者醒过来逃跑怎么办?还有虽然现场有两串脚印,但两串脚印却显示不出他们有打斗的痕迹。”
“如果把这三件案子联系到一起,那有一个人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这个人就是村长。”米宁顺着方毅的思路往下想。
“不错,我就是想在李卫国案上寻找突破口。”方毅笑道,然后又严肃起来:“我们可以假设李卫国本来就跟村长有矛盾,村长先杀了他,然后李海去调查村长,偶然间掌握了村长的证据,村长只好又杀他灭口。但他又为什么要杀死杨田?”
“会不会因为杨田也知道了村长的秘密?”米宁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