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琼宇拿手机的手一顿,嗔怪的睨了她一眼,拿她丝毫没有办法,“你怎么这么恶劣”。
“你才知道吗”?林汐深吸一口气,气弱的反问道,“我不是一直都是如此恶劣,很坏的人吗”?
宋琼宇无法反驳,她的恶趣味确实很大,尤其是对他,偏生他对她丝毫没有办法,只有妥协、认命:“………”。
可他,却丝毫不生厌。
“你离那么远干嘛,我都听不到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过来,我又不吃人”。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补充道:“也不吃耳朵”。
宋琼宇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得充血一般的红润:“………”。
他犹豫不决的,迟疑的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僵硬的坐下,刚触碰到病床,林汐移了移身子,自然的,没有违和的挽着他的手臂,头也自然而然的靠上,“讲吧,哥哥”。
宋琼宇微微瞪大双眼:“………”。怎么会如此自然,怎么会如此熟练……
最终,他在疑问中开始满足她的乐趣……
呼吸声渐渐平稳,宋琼宇垂眸望了一眼,闭了声。
少女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姿态,眉头紧锁,好似在睡梦中也饱受病痛的折磨。
阳光投进病房,也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光的剪影里,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像是沉淀已久的酒酿,醇厚又长久,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温馨、温暖、柔软,让人不舍得打扰,不舍得打破。
林辞紧握门把手,深深的看着两人,最终,他缓缓的关上房门,就好像自己从没有来过,她睡着了,在宋琼宇的身边,她是睡的这么安稳,不像昨晚,对他满是防备,很晚了才真正睡着。
他落败的叹息一声,转身消失在走廊里,他想,他现在不应该待在这,他现在不能失控,他要找一个地方好好静心一下。
一共连着两天,宋琼宇都会来医院陪着她,每天讲述着他小时候的故事。
期间,有好几次看见她饱受折磨,疼得昏了过去,可他却没有办法,甚至不敢直接进来,因为她看见他,一定会强撑。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昏睡过去的睡颜,没有丝毫办法,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好似要看完光阴岁月。
紧接着,他做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缓缓的抚低身子,轻轻的,虔诚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盼你好运”。
一直到做手术那天,她被推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她的家人紧张的、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前徘徊、等待,时不时的瞟向手术室方向。
那一天,宋琼宇也来了,一直安静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部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可捏的发白的手指和微微泛红的眼尾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躁、紧张与害怕。
他一遍遍的在心底祈求着,求上天保佑这个女孩,求上天分给这个女孩一点幸运,求上天疼一下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人倍受煎熬与折磨。
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的。
这是好事,亦是坏事。
谁也不知道灯灭的那个时候,是喜讯,还是死讯。
他还是保持不动的,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眼尾的红晕散开,整个眼眶红通通的,像是被人欺负一般,又像是大哭了一场,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耷拉着脑袋,耸着肩,眼神也不聚焦,手指上出现几道指痕,看深度,力度很大。
那一天,他坐了很久,等来了她的手术成功。
疲倦的眼皮艰难的缓缓睁开,眼珠子转了转,是病房,看来,命运篡改成功了,她赌对了。
她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几秒才重新睁开。
“小汐,你醒了,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现在有排斥反应吗?身体还疼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使她脑子很懵,还很疼,眼珠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心中不免失落。
她哑着声音安慰道:“我没事,我很好,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回荡在房间。
等到再次睁眼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除了她想见的人。
顿时委屈上来,她撇了撇嘴,抱怨道:“你怎么才来”。
“抱歉,我的错”。
宋琼宇见她醒来,打开桌面上的保温杯,取出粥,“手术这么长时间,肚子空腹,肯定难受,我们先吃点粥补充体力,等彻底好了,没有了忌口以后,我们在好好吃一顿大餐”。
“那要你做的”。林汐有恃无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