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如此态度,黄丽瑾说不委屈是假的。
她所有的自傲,一路上被众人尊重感激的意气风发,在看到心爱之人眼里没有她时瞬间衰败,虽得了赏,也成功达成了初步目的,入了他的麾下,黄丽瑾却并不开心,更不满足。
对她没好脸,眼中没她,随意打发她,没事,她忍,她黄丽瑾是不会服输的!
挺直脊梁踏出书房,黄丽瑾只觉身边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笑,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此刻他身后那两个女人是如何奚笑自己的。
可那又怎样呢,她是不会服输,更不会低人一等,即便被随意打发离开,她也要昂头挺胸。
黄丽瑾努力自我安慰调节着,被传信兵带着转道离开,才出了院子,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匆匆走来,与之错身而过的时候,跟在传信兵身后的黄丽瑾不由慢下了脚步。
那是……
这人不是许妙娘当初让自己找来的那个男人?不不不!确切的说,这人正是自己按照许妙娘的描述,找来用来钓男人婆上当的替身正主啊!
想到此人身份,本该离开的黄丽瑾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哎呦一声。
传信官虽没有家眷陷在南边,可他的头儿却有妻小受困,这回还多亏了眼前人,他家头儿才得以夫妻亲人团聚,而且如他们头儿一样,不少袍泽兄弟的家眷都得了眼前人的济。
对于黄丽瑾,传信官心里是带着感激,加之他并不知道刚才在书房中自家主上对这位的态度,眼下对上黄丽瑾自是留着三分情面,不由关切。
“黄姑娘您这是?”
黄丽瑾捧着肚子一脸难为:“这位小哥,劳驾,不知何处有地方,我想更衣。”
“更衣?哦哦,更衣啊!”,传信官闻言一囧,倒是不好多说,忙就要领着黄丽瑾去。
黄丽瑾却没动,只一副为难模样娇羞道:“呵呵,男,男女有别,还请小哥给指个路,我,我自己去。”
传信官这才醒过味来,忙不好意思的挠头,暗道自家主上也是,明明都有侧夫人了,身边却没个婢女伺候,眼下碰到这样的事,他也好窘迫哦。
见黄丽瑾看的恳切,五大三粗的汉子自己先羞红了脸,根本没多想,忙往院外一侧不远处一排倒座房一指,“黄姑娘那边就是,您请。”
眼见着程塑的身影就要跨进书房中,黄丽瑾捂着肚子哎哎应了,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忙点着传信官:“小哥,还劳烦你走远点,我,我不好意思……”
传信官羞的躲都来不及,自是连连点头应下,指着前头垂花拱门道:“姑娘速去,小,小的在前头候着,您放心,小的不,不过去。”
黄丽瑾见人这般老实,暗暗满意,急急朝着传信官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可怜这老实人,真就老老实实守在不远处的垂花拱门处,未免人尴尬害羞,他还没敢回头看,倒是叫黄丽瑾找到了机会,趁着传信官背对自己,黄丽瑾寻了个空档就闪回了身后的院子,又趁着书房外紧内松,里头无多余人走动,她趁机摸到了书房一侧,背着人却能听清敞开的书房内说话声音的角落蹲下。
书房里,程塑见到沈越当即就把手中的信递上,开门见山道。
“大将军我家人出事了,我要去南边。”
沈越正头疼,就知道事情一旦暴露出来,他的这位程叔定会忍不住要去南边,这才私心一直没把他调回来。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那些残兵匪寇真不经打倒,倒是叫他早早回来了,只是眼下怎么办?叫他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