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秦王府有一处幽静的房间,其中似有一人影攒动,霎是诡异。
萧行知途经此处,超于常人的听力使得他听见了房间内的动静。
“莫不是进了贼子?”萧行知顿时警惕起来,慢慢摸到门外,就连呼吸声都收敛了些。
萧行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拳,好歹是练过的,等闲三五个人都近不了身。
萧行知深吸一口气,一个欠身猛然闪到门前。
砰!
只听砰的一声,萧行知一脚踹开房门,朝黑暗中不断冲拳。
黑暗中人先被吓了一跳,又躲闪不及,眼眶狠狠挨了一拳。
“我凑!谁打我!”黑暗中的人也迅速对上萧行知的拳头。
一时间,拳拳相交,二人竟打的有来有回,隐匿在黑暗中人大惊,萧行知的力道刚柔并济,自己险些招架不住。
“小贼!吃小爷一招!”
萧行知大喝一声,荡开那人的双臂,拽住其衣领,猛地一拉就将那人拽飞出来。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萧行知便已使出一式翻山过海,推窗望月打的其直接倒飞出去。
“哎呦!二哥,是我啊!”地上哀嚎那人,正是偷跑出宫的萧承肆。
萧行知见状瞪大双眼,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搀扶萧承肆。
可是突然,屋内哇的一声传出大哭的声音,一个身材略显矮小,脸上肉嘟嘟的小孩哭着跑了出来。
直接就抱着萧行知的大腿开始痛哭:“呜呜~二哥你别打四哥啦,四哥都要被打死啦,呜呜…”
“六弟?这都子时了,你们两个躲在这干什么?”萧行知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宫门早已落钥,这俩是怎么溜出来的?
还是说这两个人在宫门落钥以前就溜出来了,然后一直躲在这里?
遂问道:“老四,王府那么多位置你不坐,偏偏躲起来,还带着六弟一起?你们干什么啊?”
萧承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哼一声:“哼!那些大臣可是没个好心眼,我要是去前面坐着,御史就得参我结党!”
六皇子萧承毓,把眼泪在萧行知的裤子上蹭了蹭,眨着个无辜的大眼,说道:“四哥,你不是说太贵了,买不起么?”
“咳咳!小孩子胡说什么!”萧承肆尴尬的干咳两声,赶紧就把老六萧承毓的嘴巴捂上。
“你还真是老六”萧行知侧目瞥了一眼脸上泪痕未干的老六萧承毓。
“真是的,吃吃喝喝有什么的,你二哥我会要你们的银子?”
萧行知微微摇了摇头,脑海中想着怎么能将这俩人给送回去,偷偷出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如果在外面过夜,那事儿可就大了。
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找不到什么好方法,那只能让老四萧承肆和老六萧承毓暂住秦王府一晚。
明天一早跟自己坐马车去学堂,来个瞒天过海。
萧行知摆了摆手,无奈说道:“罢了,你俩就在我这住一宿,明早一起进宫,免得你们母妃担心。”
话音一落,萧承肆和萧承毓的眸子霎时失去光彩,一大一小杵在原地低着头,情绪低落。
萧承肆眸光暗淡,低语道:“母妃生六弟的时候难产,已经故去十年了……”
说着,一滴泪水从萧承肆的眼中流出,划过脸颊,滴在了地上。
“二哥,你能不能别赶我们走呀,宫里的胡娘娘老欺负我们,四哥每天还要去偷看侍卫习武,好辛苦的。”
萧承毓的眼神中透露着天真,仿佛不知死为何意。
是啊,他一出生,娘亲就故去了,以至于十岁的他,对死亡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而身为父亲的萧璟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两个皇子,可不是就得让三皇子,也就是周王萧承兴娘俩欺负。
“抱歉,四弟,六弟。”萧行知心中也颇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