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攘吵闹,看见了他,竟一时安静下来,安静到鸟叫声格外刺耳。
不知是谁喟叹了一声:“好美。”
人群躁动起来。
“天哪,他美得就像天使,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我不太信。”
“我也不信,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感觉稍微弄一弄就要哭出来……”
“嘁,越美的东西越危险,恶魔面容美丽,就是来蛊惑人类的,进而杀了人类,可别被他的脸欺骗了!”
大祭司咳嗽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尊敬的教皇陛下死了,被他杀死了!”
两句话惊呆众人。
先前的赞美、质疑声彻底被谩骂淹没。
苍星听着那些谩骂,骂他天使面容恶魔心肠,骂他不得好死,骂他该下地狱。
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语落到他耳中,他只觉诙谐。
他的左侧并列排了三个石柱,另外三人分别被绑在石柱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人等待教廷审判。
他侧头望去,看到了三人的脸,正是被选中去“天使仪式”的三位少女。
叶暄月听不过去,她试图反驳:“不是这样的,他保护了我,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她的声音淹没在无止境的谩骂中。
她提高音量,彻底豁出去:“基茨男爵、杜波依斯男爵、奥尔科特男爵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所谓的天使仪式,不过就是男爵们玩弄女性,又不愿承担舆论责任而提出来的遮羞布!”
果然,人群的声音低了下来。
“表面上看,天使信封是荣耀,只有那些可能成为天使的少年少女才能获得天使信封,其实不是这样的!
天使信封是给那些被男爵选中的美貌少年少女的,所谓的天使仪式,也不过是男爵玩弄玩物的活动!”
叶暄月说完这一番话,已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经过昨晚的折磨,她已经看清了天使信封、天使仪式的真面目。
见人群彻底安静下来,另外两名少女甚至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三位男爵像公狗一样在她们身上驰骋。
大祭司的脸色铁青,甩动鞭子,力气之大,几鞭子打在她们身上,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苍星看着众人,没有看到同情、怜悯,只看到麻木。
那时,送给他的天使信封上还有他的真名,而现今只有帛柒为知道他的真名,想来,是帛柒为将天使信封送给他。
其他人应该都是被男爵们看上,才被选中。
而满怀希望、以为自己真的有资质成为天使的孩子,却被男爵们玷污,在众人面前将黑暗的、羞耻的真相诉说出来,换来的却是麻木、冷漠。
大祭司将鞭子交到神职人员手中,厉声呵斥三位少女:“她们蛊惑男爵!竟还敢将祸水倒给男爵!简直该死!”
“大家好好看看他们,”大祭司手一挥,指向他们四人,“他们都拥有寻常人没有的容貌,他们利用自己的容貌蛊惑我们尊贵的男爵。”
大祭司指着苍星:“这个少年,这个恶魔!他甚至杀了我们敬爱的杜波依斯男爵、奥尔科特男爵!”
围观群众看待他的神情越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