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昼锦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人,还是那副清冷勿近的模样,短短半截车窗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山里的风又扬了起来。
林昼锦觉得脸颊凉凉的,垂眸看了眼。
原来是下雪了。
她冷的嗓音都是颤抖着的:“那个。。。鞋子卡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还是让小叔先走好了,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车里的人倒是先一步下了车。
入目是一柄黑色长伞,走到她面前时,只是淡淡的一声。
“拿着。”
林昼锦没反应过来只是木讷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伞,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嘴里嗫嚅着什么自己都听不清。
眼前的人在她面前弯下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脚后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浑身僵住。
明明隔着鞋子也能感受到他手里的力度,在那一小块地方,散开酥酥麻麻的感觉。
只是轻轻地转了下,就将鞋跟卡出来。
就算是隔着鞋子,刚刚被捏住的触感却一直散不去。
“先上车。”
他的声音淡薄,带着丝不容商榷的意思。
说完,他转身从另一边上车,那柄黑色长伞还在她手里握着。
今年淮城的第一场初雪落下。
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长柄黑伞上,林昼锦收伞时看着伞面上斑驳的雪点,在坐进车里后化成水渍流下。
车内的暖气让她刚刚在外面受到的寒意慢慢缓解。
车内静谧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司机更是严肃地一言不发。
她也只敢看看司机,旁边这位是一点都不敢看。
车子刚启动,闻韫笙就开了口,声音如大提琴缓缓拉动的琴弦,沉稳,安心。
“这么多年不见,连人都不会叫了?”
林昼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叫人,她垂着眸子,低声叫了声:“小叔。”
24岁就在国外开拓市场,如今三十岁就能当上闻家家主。
她也只敢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小叔。
不过当年参加完闻远邵的成人礼他就去了海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看见有新闻消息?
“去哪?”
静谧的车里他沉声问了句,林昼锦这才反应过来,小声说了句:“御锦城。”
“和你爸妈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