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赴重重叹了口气:“解散了?!那实在是遗憾啊!如果有这些绝顶高手,上海的抵抗分子也就不会这么猖狂了,今后裘某的工作也就会更轻松一点,唉,遗憾啊!”
滨田幸之助轻轻将手里酒杯放下:“裘君,放心好了,哪怕没有他们,皇军也不会让反日恐怖分子猖狂多久的,相信我,时间不会太久!”
三岛崎雄也淡淡地笑道:“滨田君说得对,上海的反日恐怖分子不会猖狂太久!”
当裘赴再次朝招待要香槟时,森口信平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干笑声如同荒原里的野狼嘶嚎一般:“裘君,听说你在满洲有个很特别的自我介绍,千金裘的裘,赴汤蹈火的赴,呵呵呵,实在是太有趣了!”
“虽然大日本帝国如今与中国是敌对关系,但是我从小就热爱中国文化,贵国文化真可谓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成年后我也喜欢结交中国的一些朋友,因为他们总能带给我惊喜,也更能让我成长!”
“今晚见到裘君这样的人材俊杰,森口非常高兴,也十分荣幸和裘君在将来共同为东亚新秩序一起奋斗!来,裘君喝了这杯酒,今后我们就是朋友!”
裘赴飞快站起身来,顺便将酒杯高高举起:“森口中佐,也太客气了!应该是裘某敬您才对,今后森口中佐有事打声招呼,刀山火海,裘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两人朝滨田幸之助和三岛崎雄示意后,同时仰起脖子一口喝干,然后在滨田幸之助有节奏的掌声中坐下。
先坐下的森口信平瞟了眼一旁的三岛崎雄,然后再次大声道:“裘君,虽然贵国如今不堪,但历史上也曾经风光过,还出过许多名人,而我最喜欢贵国南宋时期的岳鹏举!”
慢慢靠在椅子上,裘赴脸上略带一丝惊疑:“森口中佐,岳鹏举在历史上可是反抗外敌的代表人物,您可能不知道,满洲有很多抵抗分子将岳鹏举抗金比喻成抗。。。。。。嗯。。。。。。您怎么会喜欢他呢?”
森口信平突然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微笑,再也没有出声,三岛崎雄带着几分江南口音的流利汉语却突然传来:“这个问题。。。。。。我来替森口君回答!”
“裘君,你知道森口君最喜欢岳鹏举什么吗?既不是他的统兵才干,也不是他的治军能力,而是他对南宋朝廷的忠诚!不客气地说,就算如今的帝国军人里,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忠诚!”
“难道岳鹏举这样对政治敏感的将领,会不知道返回临安可能会被削去兵权,甚至会受到迫害?当然不可能,其实从收到十二金牌,岳鹏举就多少能猜到自己将来的命运,但是他仍然还是选择回临安!如果不是绝对的忠诚于南宋朝廷,他不能够做到这一点!”
裘赴拿起酒杯小啜两口,眼中不屑一闪即逝:“哦,这一番高论,裘某还是第一次听到,受教了!森口中佐,这是您的真实想法?”
森口信平毫不迟疑地大声道:“是的,裘君,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由课长阁下代我说出来!裘君,贵国的历史人物,你又喜欢谁?”
慢慢放下酒杯,裘赴坐直身体曼声道:“裘某最喜欢的英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东汉末年的关云长!裘某认为男儿就要如关云长一般忠肝义胆豪气干云,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方才不愧生于天地之间!”
轻轻地笑了,三岛崎雄淡淡地插话道:“那么,裘君该把自己的个人介绍改一下,千金裘的裘,单刀赴会的赴。这样既不失个人特点,又与喜爱的英雄人物联系在一起,裘君觉得呢?”
裘赴望着三岛崎雄笑着摇头:“多谢三岛大佐良言,只不过,裘某喜欢关云长,除了欣赏他的武艺和人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记住关云长失败的教训!”
“每当想到关云长因为大意失掉荆州,裘某就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无论任何时侯,都不能轻视任何对手,永远也不要因为一点麻痹大意就失败,因为干咱们这行,有时侯哪怕只输掉一局,就等于是满盘皆输!”
森口信平与三岛崎雄飞快地交换一下眼神,滨田幸之助颇为悠闲地喝着香槟。
三岛崎雄抬起左手腕,瞟了一眼精工舍手表的指针,随后拿过礼帽起身躬首:“时间过得真快,将军阁下马上要下楼,暂时失陪了!滨田君,裘君,有机会我们也学中国古人来一个彻夜长谈,喝一个大醉不归!”
起身戴上礼帽的森口信平躬首道:“滨田阁下,裘君,先失陪了!裘君,今晚能认识你,森口十分高兴,对裘君的受教也十分享用,有机会再请裘君多多指教!”
滨田幸之助也立刻起身躬首:“三岛君,森口君,你们先去忙吧!对于三岛君的邀请,滨田感到很荣幸,有时间我一定带裘君前往,到时侯我们喝个痛快,哈哈!”
裘赴认真地一躬首:“三岛大佐,森口中佐,裘某今晚能认识二人并聆听教诲,十分地高兴!森口中佐,裘某有许多不足,今后也要向你多多学习!”
刚坐下的裘赴,正准备对滨田幸之助开口,才走出两步的三岛崎雄突然停住脚步侧过身:“裘君,滨田君应该已将上海目前的情况都介绍过了吧?”
愣了一下,裘赴马上应道:“是的,滨田阁下都告诉我了!上海的所有抵抗分子里,铁血锄奸队,烈血同盟团,龙虎护民队名气最大,但是铁血锄奸队和烈血同盟团是皇军最大的心病!”
三岛崎雄朝滨田幸之助瞥了一眼,轻笑道:“烈血同盟团已不足为虑。。。。。。铁血锄奸队倒有点麻烦。。。。。。不过也只是匹夫之勇!滨田君,你该把‘草花九’和‘无影飞刀侠’也告诉裘君,这才是皇军的最大心病!”
滨田幸之助平静地回道:“自从昭和八年,也就是民国二十三年以后,就再也没有‘草花九’和‘无影飞刀侠’的消息,或许慑于皇军的虎威,他们已经逃离上海!三岛君,你恐怕有些多虑了!”
再次笑了一声,三岛崎雄转过身迈开大步:“身为帝国特殊领域者,就该考虑多点——二位请便,失陪了!”森口信平朝滨田幸之助与裘赴再次施礼后,立刻快步跟紧。
裘赴望了眼二人背影,压低声音问道:“滨田阁下,‘草花九’和‘无影飞刀侠’是什么人,听三岛大佐的口气,好像比铁血锄奸队还厉害啊?!”
哼了一声,滨田幸之助悻悻地道:“几个功夫稍微好点的江湖匪类而已,对大日本帝国起不到多少真正的威胁!相比之下,还是铁血锄奸队,才是皇军真正的心腹大患——裘君,你先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点点头,裘赴看着滨田幸之助朝左侧一条走廊而去,顺势又瞟了一眼四周,突然目光一凛。
因为左侧休息区的神秘男人身边,不知什么时侯又多出一个同样戴墨镜的干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