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智待在自己的父王和哥哥的身边,听着两人商量着如何抵挡大楚军队的进攻,可他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又待了片刻功夫,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崔安东和崔明淹两人看着离开的崔明智,也是露出了一脸的无奈之情,他们都知道崔明智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若是没有那个女人在背后撺掇,这应该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而不是现在这般过的如此不如意。
“挺好的孩子,就是遇到了个不省心的娘。”崔安东叹了口气,道:“若是此次能够挡住大楚的进攻,就把他放到封地去吧!没有了他娘亲在身边,他应该能真的快乐起来吧!一个不想争的孩子,遇到了一个想争权夺势的娘……唉!”
“好,若是这一次我们能打住大楚,就让他去封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崔明淹从来就没想着把这个弟弟赶尽杀绝,至于其他的弟弟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觉得朴在焕还能坚持几天时间?”崔安东问道。
“主要还是要看看凉州那边会派谁过来。”崔明淹说道:“对付我们新罗,估计不会把路朝歌派来,凉州能征惯战的将军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来一个都是很厉害的,若是路朝歌不来的情况下,朴在焕最多坚持到明天,若是路朝歌来了,那我想现在报信的传令兵已经在路上了。”
“对付新罗,应该不用动用路朝歌这尊大佛吧!”崔安东已经不知道几次听崔明淹提起路朝歌了,他们对路朝歌最大的了解,来源于之前的幽州之战,那一战的的确确是将崔明淹给打怕了。
“谁说的准。”崔明淹叹了口气,道:“路朝歌这个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要是不高兴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报……”就在爷俩说话的时候,一名传令兵冲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启禀大王、王子,朴在焕将军战败,十三万精锐士卒或死或降,朴在焕将军以下被俘将军数十人。”
“这么快?”崔安东猛的站了起来,说道:“可知领军之人是谁?”
“领军之人姓牧。”传令兵说道:“好像是凉州的西疆大将军牧云之。”
“牧云之?”崔明淹也站了起来,说道:“你确定吗?一个西疆大将军,怎么跑新罗来了?”
“这……这就不得而知了。”传令兵说道:“我在光州港还看见了路字军旗,想来应该是路朝歌也来了。”
听到传令兵的话,崔家父子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一个小小的新罗,居然直接惊动了大楚两位大将军。
“他们带来的兵力如何?”崔明淹赶紧问道。
“两个军。”传令兵说道:“一个身披重甲,领兵之人高大威猛,另一军皆是骑兵,应该是路朝歌的亲兵。”
“凉州重甲。”崔明淹咬着后槽牙说道:“路朝歌啊路朝歌,你真的是要置我新罗于死地啊!”
“这该如何是好啊!”崔安东此时已经失了分寸,他没想到一次小小的试探,就让凉州如此动怒。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赌一次了。”崔明淹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父王,我认为现在最紧要的时间所有精锐士卒调到王都,依靠王都坚固的城池,与敌人进行决战,当然这个决战只是说的好听,其实我们就是集中兵力守住王都,将时间拖到冬季,只要能拖到冬季,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那其他的地方不管了吗?”崔安东问道。
“现在把军队放在外面,只会将兵力分散,让敌人将我们各个击破,倒不如集中兵力守住王都。”崔明淹说道:“我们现在就算不将兵力调回,我们也未必挡得住凉州军的进攻,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牧云之和路朝歌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了。”
“为什么?”崔安东问道。
“抢时间。”崔明淹说道:“牧云之应该是领军将军,而路朝歌就是后勤押运物资的那个,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路上他们不会过多停留,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突进,他们应该是兵分几路进军,最后在王都下汇合,集中兵力对我王都发动进攻。”
“照你这么说,撤军至王都才是最好的选择?”崔安东问道。
“没错。”崔明淹说道:“集中优势兵力死守王都,才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打败凉州军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传令各地回军王都。”崔安东知道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一般,但是他有个不错的习惯,那就是真的很听劝,在自己没有办法的时候,多听听自己儿子的意见。
两人决定了要如何对付凉州军之后,立即派出数路传令兵前往各地,将军队召集回王都,准备在王都和凉州军决一死战。
崔家父子的命令传达的很快,快到杨延昭刚到他们行军路线上的第一座城池的时候,城池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四敞大开的城门百姓们根本就没把凉州的军队当回事,他们依旧继续着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