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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罩杯(第1页)

果儿新租的房子,虽然仍是单间,但比起之前在制衣厂打工时,与华哥一起租住的房间,大了不少。

在租房里住了两个月后,果儿考虑到桃子、庆生经常过去相聚,反正空间够了,便从旧货店,买了一张沙发,摆在靠门边的角落,位置非常合适。城中城有许多旧货店,虽是旧货,也出售新家具。

这款沙发就是全新的,只不过,在旧货店出售,离租房近,也算实惠。老板把沙发搬进租房,摆在屋里,果儿很喜欢,下班后,冲了凉,就喜欢窝在上面,读书,为自考做准备。

深圳天气热,加之此前去过医院,一番折腾,出了些汗。回到屋里,肚子不再闹腾,果儿便照往常一样,拿上睡衣去冲凉。

以前,果儿最爱穿黑色丝绸睡衣。此刻,庆生在侧,到底有些忌讳,换了一套红色睡衣。洗澡时,又顺带洗了头。出来时,从屋里找出吹风筒,正要吹风。

庆生放下自考的书,从沙发上起身,说道,让我来吧。果儿轻轻答了声好。听从庆生安排,坐在沙发上。庆生则拿起吹风筒,帮她吹头发。

吹头发时,自然要碰触果儿头发。庆生不免想起与果儿在河岸散步,他轻拂柳枝的情景。当时,他还把柳枝想象成了果儿头发。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当时的想象竟然成为了现实。一念至此,庆生就笑出了声。

果儿不解,问他笑啥。

庆生当然不敢讲实话,只说我以前也想过当理发师的。

果儿信以为真,反过头去,一脸认真地问庆生,真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讲过?

庆生只道,过去的英雄事迹,不提也罢。

吹着吹着,庆生发现果儿左面脖子上,有一颗痣。那颗痣为果儿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气,更扰乱了庆生的思维,像一直在朝他招手。庆生的手,几次三番想伸手触碰。

试了几次,当然不敢。他很想和果儿讲讲这颗痣,张了几次口,又觉得太唐突了。于是,咽下不提。

吹好头发,摆好吹风筒,果儿说,你也去洗个澡吧,天热,又出了汗。不洗澡,睡觉不舒服。

庆生点头说好。

果儿又说,可我没有男式睡衣,只能请你将就一下,穿我的好不好?

这当然是没办法的事,庆生不可能不穿睡衣,回去拿,也来不及了,只好答应下来。果儿找出一套旧睡衣,灰色的,递给庆生。

庆生接了,道了声谢,转身去了浴室。到了洗手间,发现果儿的脏衣服,就放在浴室的桶子里。庆生放好睡衣,脱掉脏衣服,打开淋浴头,闭上双睛,享受淋浴的快感。

洗了头发、擦净身子,穿上果儿的睡衣时,虽然还算合身,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种怪里,又不免有些兴奋。

换上睡衣出来,把自己的旧衣服,装好。又想起果儿衣服未洗,于是伸手提起桶子,来到阳台,把她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从桶里抓衣服时,自然就看到了她那件红色胸衣,庆生抓住胸衣,准备往洗手机里扔,这时,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往屋里瞧一眼,果儿没注意,便让胸衣在手上停留的时间,多待了一会儿。

打开洗衣机,回到屋里,才发现果儿竟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大约太累,又或者肚子痛,让她感觉疲劳加深,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庆生见到这一幕,心想,幸好留在这里照顾,要不然,她在沙发上睡一夜,别说着凉,她一个病人,身体还未痊愈,睡久了,总归不妥。

庆生走到沙发边,在果儿耳边轻轻喊了声她的名,但她没应答。庆生又喊了声,仍是轻轻的,像怕吵醒她似的。

也许因为庆生喊得小声,又或者,果儿睡得太沉,依旧没醒来。因靠得近,庆生还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庆生想了想,折转回去,走到床边,仔细整理了下床单,把床铺平整。再返转到沙发边,俯下身子,一手环住她的脖子,一手托住她的双腿,抱起果儿,走到床边,慢慢将她放下。待她睡好,又轻轻拉了那张薄被单,盖在她肚腹之上。

做完这一切,庆生回到沙发边,坐下。他想等衣服洗好,晾在阳台上,才睡觉。此时,距衣服洗好,还有些时间,他顺手拿起果儿放在沙发上,未曾读完的书。打开,在果儿看过的页面上,停留。

读了几行字,心思怎么也定不下来。目光总往床上看。刚才,他俯身抱果儿去床上休息时,感受到了她身体里的温暖。由此,不免又想到了在茅洲河边,把她背到路边的情景。

当时,没察觉到什么。此刻回想,总感觉腹背之上,有两团温柔,不时提醒着他。庆生感觉心里烦躁,看不进书,于是放下书,来到阳台上。

夜已深,对面屋里,甚至整个城中村,仍处于热闹之中。几乎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庆生想,大家每一盏灯光背后,都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吧。

以前,果儿在制衣厂附近租房,庆生站在阳台,看到对面屋里,住着两个女生。此刻,搬到这里来,从对面阳台上的衣物来看,像一对夫妻。庆生来的次数不多,尤其晚上,此刻才知对面屋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只是,那男子明显比女人要年轻。

倘若没南下深圳,庆生会大惊小怪,到了南方,才发现此类现象并不鲜见。就在他们柏州,也有一对这样的例子。不过,这对老少夫妻,并非原配夫妻,而是各自有家有口。到了深圳,出于各种原因,结合到一起,临时租房,倒省下不少租房和生活费。

城中村就是这样,你站在自家阳台,经常可以看到对面租房,夫妻恩爱的情景。庆生在阳台上吹了吹风,把心里的烦躁吹跑了。

又等了会儿,衣服洗好,他一件件晾起来。掏出红色胸衣时,他又实在忍不住,摊开手掌,去量那尺码,像在计算那件胸衣,属于哪一类罩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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