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放出宫的人可不少,有多少人是暗地里领了皇命的谁也说不清楚,何况有些有够被放出宫觉得这是皇帝陛下的恩德加上自小的封建礼教思想也愿意主动当皇帝陛下的眼线,都不用领命就会时不时的向皇家举报点什么。
“爷这是真要把济儿他们封到塞北去?”外面小道消息满天飞,宫里面也会收到,只是稍晚一些而已。
哪个宫里还不得打发些内侍出宫转转什么的,更有娘娘们的亲戚请旨求见的也常常能够被安排。
景泰皇帝陛下对于女人们走亲戚什么的并不在意,只是没有改掉旧制而每次都以恩旨的形式准许亲戚来访而已。因此宫外面消息过于离谱的时候来访的亲戚也特别多,宫里面也就特别热闹了——很热烈地闹着宫里唯一的男人。
“嗯,算是吧!”朱祁钰回答的漫不经心。
“怎么能说算是呢?!塞北苦寒,爷舍得孩子奴可舍不得。要是爷不想给济儿找个好去处,奴宁愿济儿不要封王就藩,宁可就此废为庶人也好过去塞北当那劳什么子的藩王。”杭氏对于朱祁钰的态度上了头,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
“行,那就不封王。”朱祁钰没口子的接过话头就继续跟眼前的枸杞茶干上了。经过短暂的调养,最近的晨勃好像越发有劲了,得加把力试试。
话听到杭氏耳里顿时气坏了,可怜自己不是皇后,生下的儿子也不能成皇帝,亏得自己还辛辛苦苦为这个男人谋画呢!没想到得了皇位对自己宠幸少了,连对儿子的前程也不关心了。想到这里,杭氏顿时泪如雨下,抽泣着挠了朱祁钰来了火气。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雨点说来就来?这可是夏日阵雨不成?”眼见朱祁钰还有心情开玩笑,杭贵妃哭得更凶了。
这是没拿我娘几个当回事呀,真打算就把儿子生下来就不管了呀!这让我们娘几个日后怎么活呀这个负心郎……
皇后虽然连着几胎都是千金,可是她还能生!就这么生下去十年、八年里总能生出嫡子来。届时皇太子是朱见深不说将来好一点的封地少不得还是要优先照顾朱祁镇的那些儿子们。要这么算下去自己的儿子们本来就只能拿次一等甚至次二等的了,再加上皇后的嫡子可不就得封到塞北千里之外去了?
“行了行了,还没完没了了不成?”朱祁钰真恼了,杭氏为了孩子的前程问题折腾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于在事情办得正投入的时候也要来闹一闹,对于男人而言,事情办得正嗨的时候被无情地打断那得多恼火?这笔账记下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忍也就忍了,自己身下的女人闹点小情绪就当是增加了情趣。
可这次朱祁钰这次真烦了:“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要是见济不争气我们就是给他整个大明朝他也能给败落掉了。见济还不到就藩的年岁,你急什么?”
“眼见着见济就要成年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哪有做父母对儿女前程不急的?”杭氏性子也上来了。这个负心郎,得了皇位后没多久就后宫里妃嫔成群,自己迟早会有人老珠黄不再招男人待见的时候,还是儿子才是依靠。
“急急急,这天下有得是好地方可封,你个妇人家懂个什么?非要逼着我安排,我现在就算把半个大明封给他,他将来能守得住吗?再闹,再闹往后不来你宫里了。”
眼见着朱祁钰真急了,杭氏这才调整心态慢慢收了抽泣,只是不肯就这么放过朱祁钰问道:“爷给个实诚话,见济这孩子你到底准备怎么安排?”
安排?还能怎么安排?
原本那个时代里朱祁钰是易储的,起因得从景泰二年八月说起。广西思明府土官知府黄(王冈)退休后儿子黄钧继任了该职位。黄王冈的庶兄都指挥使黄(王厷)想让自己儿子继位,于是对外假称征兵思明府随即派儿子黄灏率领人马在思明府外扎营,天黑后直奔府衙杀了自己嫡兄弟一家老小,还把黄王冈、黄钧两父子给肢解了。
这一切被仆人福童看到于是趁人不备躲了起来,找了机会直奔广西按察司衙门报案,并拿出了黄王厷、黄灏父子越境征兵的檄文佐证。
时任广西巡抚刑部侍郎李棠立刻檄令广西右参政曾翚、副使刘仁宅侦办。两人到达案发地后在黄王厷威逼利诱下假装顺从,然后设计骗了黄家父子信任后将三人拿下送进省城大牢,黄王厷等人不甘心等死暗派手下千户袁洪到北京活动。
袁洪到达北京不久就听到人们偷偷议论当今天子的皇储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侄儿,于是以黄王厷名义上奏“永固国本事”建议易储。正中了心事的朱祁钰在太监王诚、舒良等人的建议下才做了有史以来第一位贿赂群臣装聋作哑的皇帝。
可是结果没多久朱见济就一命呜呼了,这个皇太子位没坐几天不说还因为易储风波废掉了汪皇后,两夫妻反目。而杭氏母凭子贵终于坐上了皇后之位,这也为后来朱祁镇复辟后周妃推翻钱氏皇后的位置打了个坏榜样。
深知这段历史的朱祁钰自然不肯让朱见济去当劳什子太子,虽然朱见济也已经越过了前世的那道槛可这仍然不影响朱祁钰的态度。没有必要在明朝这片土地上争抢,地盘不大,派系不少,哪里有直接漂洋过海去占无主之地来得简单。
“五年之后就知道了,你是我爱姬,要对自家相公有信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确实没骗过,之前当做朱祁钰梦呓般的内容都已经一件件一桩桩实现了,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一样。
“五年?”
“或许用不了五年你就能知道了,朕给济儿、灏儿留了块好大的封地,土地肥沃不说还物产丰富,去了那里保管比现在的宗亲享福。”
“爷可不能只顾着哄奴。”
“哪能呢!三、五年你便知晓了,绝对不是哄你。就算哄你,还能哄自己儿子吗?”
“嗯…”
“来,刚才你家爷动了怒,这会肝火正旺,快来给消消火。”
“爷~都看着呢!”
“没事,都见多不怪了。”
……
“呀!”随着朱祁钰动了手,粗暴的动作不知是惊了还是被弄疼了,杭贵妃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