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川口美惠子秀眉倒竖,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要是佐佐木也染指了呢?”山田凉介还是不放心,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放过去了,可能一辈子也难遇到。
“放心吧,佐佐木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之一,他是不会忤逆父亲的。”川口美惠子肯定地说。
“那就好!”山田凉介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川口美惠子说的话。
停了一会儿,山田凉介又说:“亲爱的,我听到这样一个小道消息,就是十四师团会来淮河。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十四师团会来淮河是真的。就在下个月。”川口美惠子证实着说。
她有与父亲土肥原贤二直通的电台,她的话千真万确!山田凉介想。
“真的!那太好了!如果你父亲来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掘开武王墓了。天啦,这个日子终于要来了。”山田凉介异常兴奋地说。
“我的父亲已经奉调回国担任要职去了。他不会来淮河!”川口美惠子在山田凉介的兴头上浇了一瓢冷水,让山田凉介目瞪口呆。
“那日?奉调回国?”山田凉介听后,用日语说了一句,情绪就像是坍塌的冰山,凉透了!
川口美惠子见山田凉介沮丧的模样,浅笑了一下,随即安抚着说:“放心吧,山田君!我的父亲虽然离开了十四师团,但十四师团的新任师团长是父亲的好友,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嗨咦!”山田凉介终于放下心来了。
说到父亲,川口美惠子有点激动。她对山田凉介说:“你知道吗?山田君。可恶的黄河掘堤,把父亲和十四师团完全困在洪水中,让父亲吃尽了苦头,部队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损失。”
山田凉介说:“我听说了。可是土肥原将军凭着出色的指挥,最后还是摆脱了困境,赢得了胜利。”
川口美惠子慨叹:“我接到父亲的信。此话说是这么说,但当时遇到的困难真是难于言尽。”
川口美惠子开始将听到的和父亲在信中详述的讲给山田凉介听。
黄水泛滥后,皇军的状况极惨。父亲令各部分别撤离,士兵陆续不绝,几近辗转退回徐州,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回到徐州后,部队自由分住于城市东北各街户。但皇军士兵大多者赤身裸体,枪械等更属不伦不类。
原来在黄水到时,皇军均在睡梦中,除被淹毙者外,生者均赤身逃出。皇军有一个中队,四个小队,每个小队计三四十余人共一百四五十人,到了徐州之后仅剩七人,官长均死。该部只得重新改编。
这次灾难,皇军死于水者虽不及万人,可军器等损失却十之八九。
父亲说,全师团之机城化军器,洪水前,计大炮七八十尊、坦克二百余辆、卡车数百辆,待到撤退后,仅剩轻型坦克一辆、卡车数辆而已,其他军械辎重,无一还者,足见其损失之重大啊。
父亲还说,十四师团有一部当时处在最前线,敌军掘开黄河堤后,被河道隔断,不能退还。父亲命令该部顺河东撤,至豫东永城、夏邑之境,始得返回。途中遭到中国军队截击,伤亡甚众。
山田凉介说:“我听说受洪灾所害,中国老百姓死亡达上百万人,他们的损失更大。我就不明白,中国的蒋介石这样不顾惜老百姓,老百姓还能支持他吗?”
川口美惠子说:“哼哼,这样的人最终会失去民心!这倒也有利于我们大日本皇军。”
就在川口美惠子和山田凉介交谈的时候,山本武夫正在和参谋长为第二天的出城清剿(说到底就是抢粮)忙碌着。
“参谋长,据情报,唐明友率他的县政府到了唐家圩。这是他的老家,距正阳关不远。”山本武夫指着地图说。
“打他的县政府不现实,因为路途太远。更重要的是史家山驻有桂军陆廷选的一个旅,它随时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参谋长分析说。
“这也是我之所虑!”山本武夫皱着眉头说,“那你以为选那里最为合适呢?”
参谋长用手一指,说:“大佐阁下,这里是安丰塘,是寿县的鱼米之乡。这里唐明友肯定兵力不多,清剿方便。”
“唔!我听说县城的春华医院也撤往这里,八嘎!我们去把他们掳进城里来,为我们服务。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山本武夫说,“就定在安丰塘。”
“那我们用多少兵力去呢?”参谋长问。
他的意思是城外支那军队极多,防守县城很重要,能抽出去清剿的部队不会很多。
山本武夫的这个联队原来有五个大队,佐佐木只允许他带四个大队,不过两千余人。其中就有一个大队驻扎在八公山。所以除去守城的之外,他至多能抽出四五百人。
“就让驻守南门的东野大队组织兵力去吧!看他能组织多少。”山本武夫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东野君过来。”参谋长说。
就在此时,手下进来报告:“川口美惠子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