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接说重点行么?”森一有点看不下去了:“您是怎么发现潘大海尸体的?”
邢姨对于森一的不近人情显然很不满,抹抹眼泪,两手一揣坐回凳子上,紧闭着嘴不再讲话。
“是这样的,邢姨,”小庄赶紧陪着笑来圆场:“是我们同事莽撞了,他也是急着想弄明白情况,不是冲着您来的,您别理他,咱俩说。我看您对弥生很不错,想必平时没少照顾潘大海他们家吧?”
邢姨情绪肉眼可见再次高涨起来:“那可不,潘大海一个大老粗,全靠他自己,那这俩孩子早就上顿不接下顿、破衣烂衫了。”
森一看着弥生豆芽菜一般的小身板,心里叹了口气。
“那您是真热心,我看这堂子里也就您面善,能帮衬邻里。”小庄捏了捏邢姨的肩膀。
邢姨腼腆笑了起来:“那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看他们家可怜……不过,其他人确实蛮冷血的……”
“潘叔叔这么老实本分的人,想来也没什么能跟人起争端的矛盾点吧?”小庄趁热打铁。
“所以说人心叵测啊,就那个贝拉,那个大写字楼里上班的大学生,经常就在潘大海家窗户外头晃悠,还往里瞅,还经常就是大半夜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您这房子离他家挺远的呀,大半夜怎么能看清呢?”森一不解。
“我眼神好,不行吗?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邢姨眼瞅又要被点着了。
“邢姨咱不理他!”小庄瞪了森一一眼,转头又对邢姨和颜悦色:“那个贝拉,是偷偷地转悠呢,还是说?”
“我看那架势是蹑手蹑脚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关键是大海哥,好像很怕她,肯定是那丫头因为什么小事情就不停骚扰找事。”
小庄想起爱德华曾说过潘大海拿过他们家一楼纸箱子的事情。
“小兰一家和潘大海关系怎么样?”
“他们家?和谁都不咋说话,不过估计那老实劲儿是演出来的,你没见那小兰嫂,都当妈的人了,还穿那个收腰的衣服,在堂子里扭来扭去的,也不嫌磕碜。”
“那估计是没啥工作,您是做什么的呢?”小庄把话题引回邢姨自己身上。
“我呀,我给村口临道那个托管学校做饭的。”
“您平时是独居吗?看您很精干的。”
“嗯,我儿子在外国留学,我自己在这边,人家都夸我儿子优秀,好多公司抢着要他,以后就不回来啦。”邢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那您是真的有福气,自己儿子培养得那么好,您自己又在学校当值。学校工作好,周末能规律休息,那您平时大件点的家务都得周末做喽?”
“那是的,今天就是,我本来大早晨晒了豆角的,后来下雨我就着急上天台收,结果收着收着豆角,就看到仓房那里……”说到命案相关的事情,邢姨又开始面露惊恐,仿佛那冲击性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
“您到天台时,有没有别人在,或者上天台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小庄的眼睛丝毫不离开的邢姨的脸。
只见对方先是迅速而果断地回答“没有!”紧接着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不过,虽然眼睛没有看到,但是往楼上走时,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我也说不太准,因为当时雨声也不小,好像是那种铁皮搁楞搁楞的声音,我没在意,天台上铁皮本来就不少,有那种声音也正常。当然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哈。”邢姨语焉不详。
“上天台收豆角之前,您在干嘛呢?”
“和我老姐妹在网上打麻将,业余时间就喜欢干这个。”邢姨有点不好意思地挽了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