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够聪明,也够狠绝,最重要的是,你有软肋。
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乐公公?”
“这我如何不知?”
萧齐侧过脸,阳光将他的脸切割成了阴阳两面,他勾了勾暗面的嘴角,说:“那你又怎会不知,我们这些阉人能把主子架空到什么地步?
若不是殿下积威甚重,端王与殿下壁垒分明,你早就该发现,递上去的折子首先要过的就是乐公公的手。
所以你觉得凭着殿下如今对我的爱重,我会爬到什么样的位置?”
厉空低下头,看着萧齐以杖为笔在地上写出的“囚”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谓天下,所谓宫城,不过都是这四方天地。
殿下总有一日会发现,只有我才能让她过得舒服,过得安稳。
这四方围城,又怎能说不是我这做奴才的想要保护主子呢?”
萧齐与厉空目光相对,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痴狂。
“萧公公,所言甚是。”
厉空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抬脚抹平了地上的字迹。
“这世道艰难,怎能没有萧公公这样的忠臣为殿下遮风挡雨呢?”
轻云出岫,不多时便互相凝集在一起,柔软地遮住了太过明亮的太阳。
“厉司君这次回京便要长留了,不如把孟小姐送来书院,也好和殿下解闷,到时再同殿下一同回京,有个照应?”
京城人多眼杂,且城门审查极严,厉空正在想办法如何让孟可舒能蒙混过去,就听到萧齐愿意让孟可舒随魏怀恩的车架一同回京的好消息。
萧齐递给了厉空一个眼前的好处,厉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犹豫,干脆地撩袍半跪,行了一礼。
“厉空,愿为公公驱使,效犬马之劳。”
“起来吧。”
萧齐扶了他一把,扔给他一个骨哨,告诉了他密信如何传递。
“孟小姐回京的事你且放心,找个晚上送上山来,殿下身边的女官得了吩咐直接回了京城,孟小姐正好顶上。”
“是,是,多谢公公襄助。只是那十方……”
“十方?不是因为活捉了一个北翟人所以被端王的内奸暗害了吗?”
萧齐给了厉空两个名字,正是他早就发现的真正内奸,正好借此机会一并交给厉空铲除。
两全其美。
“你去寻一个叫冬青的护卫,他是我的人,让他与你演场戏,顺便把那两个内奸除了。”
“可公主府的护卫不都是虎卫营出身?那冬青为何会帮忙隐瞒十方的真正死因?”
厉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