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能提前在古庙的上方布下渔网,确实让我十分震撼,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别看我刚进入古庙被鬼遮眼,误以为古庙很大,实际上古庙不过也就是长方形的建筑,庙宇分前殿、中殿、后殿,一共三间大屋,虽是这样也有篮球场的大小,而且上方的鱼线如果锁住妖邪的话,那鱼线必然是用童子尿掺和黑狗血浸泡过的,在过去直接以童子血效果猛,但毕竟那是邪道,现在也就没什么人再用了。
就在我们正门的位置,那里摆放好了一排礼宾花,少年点燃后,一排烟花爆竹彻底绽放在了古庙之中,‘嘭嘭’炸的里面各种哀嚎不断,其实这种烟花并不会对那些躲藏好的精怪造成伤害,但他放的礼宾花怎么会有股子怪味儿,而且闻起来特别的呛鼻子,没多久我居然感觉有点恶心。
少年端着弹弓,始终瞄准着庙宇上方,半分钟不到,一只堪比成年人大小的野鸡速度奇快的飞出,还没等它飞多远,忽然身子一顿,原来是被鱼线拖缓了速度,而身旁少年,却抓住机会,用手中弹弓精准无误的击中了野鸡头部。
随着野鸡空中落下,大胆直接把夏玲珑丢在地上,兴奋的说:“雾草,这么肥!一会儿有吃的了。”随后他与那少年同时冲向了野鸡的的方向。
就剩下我与中年人面面相觑,我稽手说:“张大宝,过路的风水先生。”
“江中堂,平南县乡村人民教师。”对手也对我稽手。
教师?我观他符咒术法粗浅,骨指粗大,双全有力,而且十只手指有些漆黑,分明是长期接触尸体所致,但他又不同于入殓师、法医,因为那样的尸体只是躯壳而已,而江中堂眼神明亮,我猜测他应该是正道中的湘西赶尸先生。
烟花爆竹的声音停了,就听见大胆与少年对骂,江中堂歉意的说:“那少年叫吴二蛋,是我教的班级学生,也是我弟子,这孩子父母双亡,自幼性子就烈,多有失礼,莫要见怪。”
“不碍事,我的伙计性子也是十分顽劣,但好在人不坏。”我也尴尬的说。
本来我俩聊得好好的,忽然听见大胆在那儿怒骂:“你个畸形儿,这野鸡是我先捡到的,赶紧给我滚,别逼我打你啊。”
“放你娘个屁,我没拿弹弓打到,你能捡到啊?瞧你长得像是没开化的狗熊,还有闲心说别人长得丑。”吴二蛋骂。
大胆反驳:“那你还像扒了皮的南瓜呢,怎么没见有人给你放点土豆炖了一下!”
我与江中堂对视一眼,彼此显得都很无奈,我说:“阁下是赶尸先生吧?那手拦路的飞天符很像是湘西一脉的飞煞符。”
江中堂只是笑笑也没反驳,随后当我问起该怎么样解决古庙里的魑魅魍魉时,他说刚刚的礼宾花里被掺和进了各种农药,其中有灭鼠的,也有杀虫的,甚至许多个品种的农药毒粉的混合物都给拌进了炸药里,随着礼宾花在庙宇内爆炸,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些个精怪也就死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些个冤魂野鬼,必须要等太阳出来,放一把火烧了庙宇,自然可以万事大吉了。
可在我们俩聊天的功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吴二蛋与大胆俩人居然友好的和解了。他们俩一人掐着鸡头,一人掐着鸡腿,带昏迷的野鸡到了我们近前,开始吴二蛋虽说很担心他心上人的安危,可是江中堂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又没穿衣服,让他滚远点。
吴二蛋掐着野鸡,大胆外出也不知去找什么,半刻钟的功夫,野鸡醒了,它开始拼命的挣扎,只是翅膀以及两只爪子都被二蛋用铁丝缠的死死的。那野鸡口吐人言:“该死的人类,快放了本仙,本仙已经通灵诞生灵智,你们要是敢杀我,我们家的老祖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呦呵,威胁我?”江中堂忽然笑了。
那大野鸡尖锐的说:“我本家可是天上的昴日星官,那可是真神仙,你们两个小小的道士,做事前要想清楚,别到时候天雷罚体才知道后悔。”
那野鸡始终表现出高傲的姿态,叽喳喳的又说了一大堆恶毒诅咒的话。没多久,大胆抱着一堆柴和回来,距离挺远就听他兴奋的说:“这里太潮湿,我就找到这点干柴,饿死老子了,凑合烤吧,七分熟就行!”
野鸡立刻变得安静,紧接着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嗷嗷直叫,威胁的话暂且不表,但看得出它已经吓破了胆。吴二蛋同样也兴奋的说:“没问题,我这儿还准备了放火的煤油,湿柴也点的着。”
当那野鸡大仙还在叽叽喳喳的时候,大胆毫不顾忌的上前,直接一把扭断了野鸡的脖子,又当着我们的面儿,给这成了精的野鸡拔了毛,他与吴二蛋俩人配合很默契,合伙又将眼前的野鸡开膛破腹,最后以粗大的木桩将野鸡贯穿,点燃了一堆干柴,升起熊熊大火,便将这成仙不知多少年的野鸡生烤了。
甚至吴二蛋还拿出了咸盐,他说这本来是准备给他师傅买的,后来赶上了他心上人被劫掠,于是师徒俩从昨天开始就研究怎么抓这些妖怪,也没顾得上吃东西,俩人早就饿的不行。还别说,吴二蛋的手艺不错,仅仅二十多分钟,就有了香气传出来。大胆、江中堂围成一圈,大家都等着天亮在进去清理寺庙,一夜的时间,围着篝火,几人便分食了野鸡大仙。